青春期里对某名异性升起懵懂情愫,这是绝大多数人都会有的经历,那一份感情稚拙青涩,嗅起来像刚被掐断的娇嫩茎条,从断口里流出汁液清新至刺鼻。
然而,这种种美好与青涩皆与齐斐无关,他是这“绝大多数”之外的极少数。
齐斐心里的那头小鹿在他整个青春期里都没有为谁乱撞过,他的外表与成绩倒是曾引得部分少女的小鹿为他乱撞,但他看上去不太好接近的气场是阻隔了女孩子们真正向他靠近的第一关。也有少许几名姑娘曾突破这一关的封锁,勇敢凑近他身旁,但她们又被名为“不解风情”的第二关给阻拦,面对着大脑里仿佛根本不存在恋爱概念的齐斐无计可施。
从这勇敢靠近的小猫两三只来看,齐斐最初也还不算是“无人问津”,但他对女孩子们的心思一窍不通,完全没觉察出来那些包含了少女情怀的小动作背后还别有深意,将它们全都归为了正常同学间的普通交际。
在齐斐皱着眉头询问特意化妆前来见他的姑娘是不是遭受了校园暴力,被谁打了眼睛,严肃着脸告诉偷偷带耳坠手环再用长发长袖挡住的姑娘这是违反校纪,劝导对方最好立即取下来,为怀着小心思前来向他询问提高成绩方法的姑娘出了一整套卷子并督促对方全部做完,还审核了对方随后一次月度测验的成绩后,他终于登上了同院姑娘们私下里排的“最不适合谈恋爱”榜单。
少女们理想中的恋爱对象,可以是温柔谦和又俊朗的书卷气学霸,也可以是朝气蓬勃又热忱的运动系少年,又或者是家境优渥,略带一丝孤高或痞气的富二代小少爷。
学生时代的男孩同样百态各异,青涩的感情总能找到合适的寄托对象。
但基本没有青春气十足的姑娘会想要和教导主任谈恋爱。
打头几名主动靠近齐斐的少女以身试验,摸清了齐斐实物与外包装不符的本质,齐斐就此成了少女心事中一朵“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的奇葩。
那时候的齐斐心底也确实不存在恋爱概念,他有着太多其他的事情需要去付诸关注,根本没有心思展开一段青涩恋情。是以多年以后,朋友们聊起青春往事,齐斐只记得自己似乎是不怎么受异性欢迎,女孩子们都对他敬而远之,
时至今日,齐斐终于从纷繁事务里分神,将注意力投了一分半分到自己的感情一事上,这说起来还是某位虫长官的功劳。
言是头一个直接将“追求”一词挂在了嘴边,还将自己示好行为全都对齐斐直言不讳的对象。
大胆且行动力超群的“虫姑娘”以不容置喙的方式,突破了齐斐的第一道关卡,并且丝毫没有要被第二道关卡吓退的迹象,在屡战屡败中愈挫愈勇。
无论是什么事情,“第一”总是独特而意义非凡。
尽管就眼下的“战况”来看,第二道关卡似乎攻关艰难,但虫长官也不是在努力做无用功。
那道初看上去牢不可破的“不解风情”大关已隐约透露出了松动迹象,就在齐斐向言确认他究竟是在为什么而感到高兴时。
此时的话题已与谈话初衷差了十万八千里,从严肃的内部纷争跳转到了情感生活频道,齐斐想起言之前似乎是还有话和他说的模样:“那时候——在你前往舰桥之前,那时你想和我说什么?”
酝酿了两次均被无情打断的话这会终于有了畅谈时机,只可惜连续两次的打断,让虫长官已然忘了他原本是准备如何修饰一下自己的话语内容。
“你觉得柯家那位小少爷……”没了修饰遮掩,言斟酌片刻,只能尽量不让自己将过多情绪暴露在话音里,“你觉得他怎么样?”
齐斐一开始以为他说的是柯曼,但他很快反应过来,对方话里还有个“小”,指的应当是他那位“天降相亲对象”。
不太习惯在背后议论别人,换成别虫也不太行,齐斐沉吟了片刻,就事论事:“他对贝余有些太刻薄。”
鉴于那位小少爷在齐斐走出转角前还在嚷嚷自己衣服被贝余弄脏了,齐斐在将贝余拉到身后后留神观察了对方的衣装,那一身装束应是登舰前才打理过,坠性极好的料子上几乎一丝褶皱也无——除了右侧最底部有一道至多半指长的细小折痕。
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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