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间的风到了晚间不免阴森。
破败的寺庙往往代表人贫瘠的内心。
徐丹瑜在最初最得意的念头被毫不容情的打碎之后,哪怕对这声音的出现还有疑虑,哪怕或者其并不真的相信世上有鬼神之类的东西,他也真正对谢惠梅之属的恐怖有了直接的认识。
因而很快的,他就跪坐在蒲团面前,战战兢兢地将近日来发生的事情一一说了个遍。
哪怕曾经已经想好了的在关键之处含混一二准备,都没能施展出来。
等这正事开始之后,那仿佛无处不在阴魂不散的声音再没有做出任何恐吓徐丹瑜的事情。
它甚至连发声都很少,不过在关键之处说上一二句的内容,转瞬就消失无踪。
这样的平静倒叫徐丹瑜渐渐回过神来。
但是在这短短的时间里,哪怕他回过了神,也不敢再做造次……何况这不正是徐善然所想要的结果?
他怀着一种很难说得分明的恶念与和对眼前声音差不多的畏惧,将事情来来回回,反反复复地说得清清楚楚,一直到那本来会发出的声音在许久都没有出现位置。
佛堂中的烛火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了,只剩下月光如纱披在那残缺的佛像之上。
先时狰狞恐怖的神像在这一刻也变得平静,似乎那来自天际的光辉已经将这里寄居的恶鬼驱走。
徐丹瑜狐疑地呼唤了一声:“大人?”
没有回答。
他大胆地起来绕着屋子走了几步,也没有声音。
他再将活动范围扩大到院子之中——但还是没有被阻止。
最后,他伸手去碰触那院落紧闭的大门,就在他的手指堪堪碰触又似乎一点儿没有碰触到的时候,门突地发出极响的“吱呀”一声,无风自动地敞开了!
徐丹瑜简直被骇得直接倒退了一步,他脸色青青白白地看着面前洞开的大门,片刻后一咬牙,只冲入那大门之外的漆黑之中!
“唯一”的人走了,寺庙又恢复了往常的宁静。
草在风的帮助下沙沙摇摆,山林的丛生次第响起,两道门后只露出一角的佛像,虽然破败,唇角的笑容却显得温馨。
大概有近半刻钟的功夫。
两道黑影突然自墙上先后翻了下来,还有一个一瘸一拐的声音光明正大的自洞开的大门中走了进来。
月光很快摆脱阴影,照亮他们的脸。
这些熟悉的面容赫然正属于邵劲、何守、以及王一棍。
王一棍左胳膊处还夹着他那根长长的拐杖,他一走进寺庙,就用那拐杖来来回回地敲击青石板地面,嘴里还对着旁边的两个人咕哝:“我说你们啊,里头的人都走光了,还翻身什么墙?在瘸子面前炫耀自己的腿脚好?这岂不是指着和尚骂秃驴?能别这么缺心眼吗?”
邵劲和何守都懒得理他。
何守跳下来的时候也用脚重重跺了跺石板地面,跟着从回声之中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来。
邵劲的法子就简单多了,他直接蹲下身,用手拨开杂草,只瞟了一眼,就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来:“底下是中空的,也不知道他们挖出了多大的山腹,上头还有庙呢,不怕挖到一半塌了?”
何守心不在焉:“也许是特意找了那摸金校尉来,他们天天像个钻地鼠一样,地炸得又快又好,眼下的小玩意算什么?他们能用薄薄的一层土支撑一万人站立的山谷不塌呢,但如果这一万人四散踏步或者埋锅造饭,嘿嘿……”
邵劲差点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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