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窦氏与杨氏一见到这个年轻人,脸上就忍不住荡开了笑意,也并不计较他忽然就插进来说话,只让伺候在一旁的丫头看座上茶。
小窦氏说:“你姐姐难得回家来一趟,延龄还不赶快过来拜见?”
正是小窦氏独苗、杨家三代嫡子的杨延龄笑嘻嘻说:“正是姐姐回来了,弟弟才赶忙过来的。没成想一过来就看见姐姐与母亲满脸愁容,也不知究竟在烦些什么?”
虽说杨延龄比杨氏小上很多,但到了这个年纪了,外头的事也不会再瞒他,便是杨氏现在所烦恼的这件事情,杨延龄也知道的。只想是杨大管事刚接到消息,先过来回禀了,杨延龄这才有所疑问。
小窦氏简简单单就将事情的头尾说了个清楚。
杨延龄目光轻轻一闪,口中只笑答:“儿子还以为是什么事情,竟惹得母亲和姐姐一起有心……”
小窦氏上下一打量儿子,说:“看样子你是有主意了。”
杨延龄轻摇折扇,只瞅着姐姐笑而不语。
杨氏本实在心烦,看到弟弟这副搞怪的模样,也忍不住笑骂道:“这都什么时候了,你有主意就说出来,若是便宜,我这里有什么东西不给你的?”
杨延龄一收折扇,笑道:“东西放在姐姐那边和放在我这里又有什么差别?只有一点要先问问,不知姐姐在这件事情上,究竟敢做到什么地步?”
“这话是什么意思?”杨氏皱眉问。
“或者问问,姐夫在这件事情上,有多少决心?”杨延龄又问。
“你姐夫——”杨氏顿了一下,似在想怎样形容丈夫的心态,“你姐夫自是支持我们的。”
“哪怕放火烧布庄?”杨延龄笑道。
“什么?”相较于轻轻松松就把‘放火’二字抛出来的杨延龄,杨氏就真正大吃了一惊!“你打算——”
“姐姐先听我说。”杨延龄不疾不徐,宛若智珠在握,“要我们伯爵府和国公府五姑娘手里的商号拼底子、拼银钱,乃是下下之策。一来我们不知道对方手中究竟有多少商号;二来我们拖长了时间,又要陡生变故,今日仙客来中出现的那人不就是一个例子?”
杨氏沉吟不语。
杨延龄又解释说:“其实我们为什么要和姐姐你的小姑子作对呢?还不是因为姐夫?姐姐,你想过没有,姐夫要的究竟是什么?”
“是你小姑子手上的商号。”
“还是一场漂漂亮亮的胜利?”
“当然是后者!”杨氏脱口而出。
“是啊,商号我们家也有,钱不算多,但也不至于不够用。”杨延龄笑道,“姐夫是人中龙凤,未来是要继承国公府爵位的,到时候想要什么样的银子没有?天底下的商人都要巴巴的把银子送到他面前求着他收下来好换个庇护呢。”
杨延龄慢条斯理的说:“所以姐夫要的,只是一场简单、干脆、利落的胜利。只有这样的胜利,才能证明他的能力与他的地位,完全实至名归。”
“既然这样,我们和她的争斗就不能被拖入打价格战、拼底子这样的泥潭之中。”杨延龄解释说,“这样一来,哪怕我们最后胜利了,结果拖了个一年两年,拖到她都出嫁成亲,借着夫家的口真真假假的将事情往外一说,不知道的人只会羡慕她嫁妆丰厚,嘲笑姐夫心胸狭隘;知道的人则不止心里哂笑,甚至会怀疑姐夫的能力。到了这个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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