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徐善然做完一切,重新在位置上坐下,轻声说:“祖母,这副药也吃了七天了,这段时间感觉如何?”
张氏略带失望地收回目光,回答过一句“还行”的同时,心头只在想:这个府邸,光靠男人撑还不够,还要压在该嫁出去的女子身上么?
这边徐善然正与张氏闲聊着。
那一头,正在擦拭多宝阁的紫衫丫头终于将房间打扫完,拿着帕子出去,在小丫头“紫竹姐姐”的交换声走到院子外,又行了好一段路,才躲着人闪进了旁边的石板夹道。
石板夹道的尽头已经等了一位总角小厮,那小厮正左右张望着,一见到紫竹的身影就眼前一亮,快步上前说:“紫竹姐姐,可带来了少爷要的消息?”
紫竹匆匆说:“告诉五少爷,五小姐想要把四姑娘嫁给一个殷实人家,老夫人已经答应了,说是会给四姑娘一份添妆。”
那小厮道:“什么是殷实人家?”
紫竹略一犹豫,说:“我听着像是商户人家。”
这小厮顿时就吃了一惊,也顾不得说上些别的什么,与紫竹告别,就立刻回到了徐丹瑜身旁,将自己得到的消息一五一十说了。
徐丹瑜面色不变,只在小厮说完之后点点头:“备马,我现在就去姐姐那里。”
八年前徐丹青被老夫人院子里出来的嬷嬷带走的时候,府中除了老夫人再无人知道徐丹青的去处。
而八年过去,随着时间的推移,这在当时捂得死死的地点都在不知不觉中泄露了开来。
老夫人给徐丹青选择的地点正是京中的一家尼姑庵。
这庵藏在京中的宝和山中,平日并不开门,也不接受信众的香火,每一个尼姑都如据嘴的葫芦那样口也严,手也严,看管着每一个安排在单独院落里的曾经大户人家的夫人和小姐。
这庵在山中半山腰,徐丹瑜打马而上,只见粉墙黑瓦藏于苍郁花树之中,再走进了,还有那大林庵这三个由文宗皇帝亲笔题写的大字悬于其上。
跟着徐丹瑜来的小厮上前敲门。
很快旁边的角门开启来,一个年纪不大的尼姑走出来宣了声佛号:“不知施主是来?”
“我来见住梧桐院的周青。”徐丹瑜此刻也下了马,走上前说。
这周青就是徐丹青,正如老夫人所说,徐丹青昔年所做之事,不管在其他权贵人家是否发生,至少明面智商——确实道德沦丧,忠孝全无——那些发生了这样事情的家庭也许就一床锦被掩污浊了,可在国公府里,身为父亲嫡母的徐佩东何氏不想见到徐丹青,老夫人尤其厌恶这件事,老国公更不差这一个庶出孙女,所以徐丹青被送走不过多久,明面上就报了病亡,连牌位墓碑都造好了,至于还呆在这庵中梧桐院里的一位,自然不能再姓徐,也不可再用府中牌位,换了母姓周,取其原名中的一个青字,便算作周青。
那尼姑见徐丹瑜准确报出院子与院中人的名字,心知这便是那人的亲戚。
她们庵里的香火钱都是由这些将女眷关在这里的大户人家给的,因此很快便带徐丹瑜进去,一路走到梧桐院前,这尼姑自袖中拿了钥匙,当着徐丹瑜的面将大锁解开,推开门叫道:“周青、周青!有人来见你了!”
不用这尼姑多上这么一句,早在锁头被扯动发出声音的时候,就有人扑在门板后用力的敲着门!
而在大门向后推开的时候,这人更立时冲出来——那是一个穿和尼姑差不多衣衫的少女,她身量算高,长发及腰,面容也还姣好,可是眼神涣散又狂热,皮肤粗糙又暗黄,黑发仅用一只木钗钗着,发尾还干枯分叉。跟别说她冲出来时候就直跑到徐丹瑜面前,死死扯着他的衣衫,双眼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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