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经磨难,扶不上墙的蒋谦终于成了泥块块。
他足足歇了一个时辰,干脆彻底休息够了才站起身来。
怀里的梦鳞还在昏睡,蒋谦心疼的揉揉那个软脑袋,感叹着不知是小家伙最近时运不济,还是自己总是拖累他,怎么老是挨打。
执念是人最强大的动力。
他心跳的越来越快,几乎能感觉到将妄的气息,心里不停的告诉自己,他等了他两百年,他不休不止的找了他四年,而他如今就在前面。
再忍忍,很快就能见到他了。
那颗心从未如此坚毅,再无一丝畏惧,他寻了根粗树枝当作拐杖,一瘸一拐的直奔山顶。
当看到几只奇形怪状的妖兽挡在面前时,向来和蔼可亲的蒋谦彻底急了,暴怒于这座山没玩没了的纠缠,心想刚才那把火就该再放大点,把整座援翼山烧个干净。
废话也不多说,他一手护住梦鳞,拔剑就上,那气势无异于遇神杀神,一往无前。
从这一刻开始,任何挡着他去见将妄的东西,他都要斩成飞灰。
拧碎最后一只妖兽的脖子,他站在了山顶。
巨大的石门上雕着复杂无比的花纹,细细看去,全是乱七八糟的镇鬼符。
他先客气的拿剑柄敲了敲门,总觉得这么久没见,动静搞得太大不很文雅,万一将妄自己就来开门了呢?
当然,是不会有人回应的。
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的查看之后,他确定了这玩意根本就不是门,哪会有门没有一丝缝隙,唯有暴力解决这一条路了。
暴躁谦自己都没意识到自己居然骂了句娘,剑光交叉闪过,切金断玉的破开了石门。
他长腿一伸,碎石应声倒地,轰隆隆的回响激荡在山洞里,带起一片尘土。
月光照不进来,洞里漆黑不见五指,蒋谦摸出张照明符,没有一丝考虑的大步迈了进去。
洞里还挺宽敞,洞壁两侧很是平滑,像是特意打磨过的。
每隔几步便是一张符咒,黄纸红字,路过时带起了风,便会随风微微一掀。
扑面而来的阴寒戾气噬魂刺骨,梦鳞猫被冻的微微睁开了眼,魂不守舍的缩在蒋谦怀里。
这最后的路不过百米,蒋谦却恨它怎么这样的长。
他耐心用尽,几乎打算开始狂奔,眼前终于出现了一个岩洞。
地上刻着巨大的五行八卦图,用来给镇物助气,最外沿摆着各种奇形怪状的法器。
顶上有几个孔洞,月光细细的从洞中洒下,照着千年/玄冰中封印的人。
那人一袭沉郁的黑衣,盘腿而坐,阖眼垂首,手腕脚腕都锢着厚重的镣铐。
百年离索,催生白发。
历尽千辛万苦,他终于找到了他。
只存在于黑夜中的轮廓终于清晰在了眼前。
蒋谦将梦鳞安置在一旁,心乱如麻的奔上前去,看着那结结实实的大冰块傻了眼。
千年/玄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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