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蟠本以为这一次也是如此,将父母妻儿藏到地窖里,自己从外面锁上门,再翻墙进来也躲进地窖。不想魏军打劫也劫出经验来了,竟被一队人搜到了他的藏身之处,他倒有血性,抄起一根木棍与魏军搏斗,一回合,被对面一棍打了个满脸血,昏死过去了。等他醒过来,父母幼子都死了,妻子不知所踪,想来下场也……
他将父母与幼子的遗体拖到地窖,外面又响起了魏军的声音,魏军一直在搜索城内,连他家也被再次光顾过。他只得又躲了起来,靠一点点干饼冷水充饥。就在快要饿死的时候,魏军突然消失了。
此后有心想找个脚力南下报讯都找不到——别说脚力了,连鸡都只能找到鸡崽而找不到肥鸡。这样的天气里凭一己之力出去找人又或者是报信几乎是不可能的,黄蟠小心翼翼地在城里寻找,遇到几个也是躲地地窖或者别的什么隐蔽的地方的同乡,大家情形也差不太多,有偷窥的告诉他,魏军南下了,然后又北上了。
神经一直绷得很紧,直到哆嗦着嘴唇将自己的事说完,黄蟠才醒过味儿来——这一次的兵祸算是过去了,而他也一无所有了,顿时不知路在何方,又呆住了。
江先生叹息一番,安慰道:“大人既留你,你便好好在大人面前效力,或许有破镜重圆的一天。”
黄蟠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来:“但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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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城原是个府城,这处府衙比邬州的要差一些,更有一种阴森之感。钱将军已经派人来此搜寻过了,一无所获,倒是将府衙里倒下的尸体都清了出去堆在了街角,以免谢大人受到惊吓。
一行人对地上墙上柱子上喷溅状的血迹都熟视无睹了,江先生谨慎地上前:“东翁,还请先分派卫士,再走动。东翁与娘子身边也要带上卫士才好。”
赵骞南下之后,江先生又恢复了昔日的从容模样了。
于是打京城带来的护卫又很快地分派了当值班次,将府衙内外把守住。谢麟对钱将军道:“恢复防务将军不可推辞,不若你我联署办公,免得来回传讯麻烦。”
钱将军一想,自己也就住前衙,谢麟夫妇住后衙,凑一块儿还安全。万一谢麟在这城里出点什么事儿,他可吃不了兜着走,当即答应了。
也没人吩咐他做什么,黄蟠手足无措地贴着柱子站着,直到谢麟对江先生说:“给他一间房,告身文书随后再补,先在衙内帮办吧。”他才舒了一口气。
钱将军道:“还将大人示下,眼下……”
谢麟道:“先将防务整一整,搜寻幸存百姓,修补坏损城墙吧。”天气如果继续这样冷下来,如果魏军来犯,可以继续浇冷水冻一冻城墙应急。但是天一暖就不行了,城墙还是要修的,人口也是要聚起来的。
钱将军道:“好!”他将府衙布防又调整了一番,这样,谢麟的护卫除了八个随身保护他的,其余都压在了后衙,密度更大,而钱将军的军士保护前衙也很安全,又避免了两套体系之间的摩擦与空隙。
办完这些,他极有眼色地表示要去巡一巡城墙,请谢麟且将府衙内的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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