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葵连忙跑到饮水机旁边接了半杯热水,兑了冷水调好温度,走过来放到音茵手里。
“昨天的人,是张忠派来的。他们虽然不知道雇主是谁,但是不难查。”音茵说话的时候语气没有起伏,仿佛差点被绑架的人是路过的甲乙丙丁。她冷淡的对这波操作做出点评,“我以为他能留下来,应该有点脑子。没想到,是我太高估他。”
“要抓住把柄不难,那三个人还在警察局。即使不是张总联系的,一层一层爬上去肯定能揪到他。”不过大半夜找三个大汉绑架小姑娘,严葵也觉得这种操作太低级了,“现在这个事被曝光,他们抹黑我,大概是打草惊蛇后想通过舆论补救。”
“嗯,我知道。”杯子里的水是正适合的温度,音茵冰凉的指尖也因为这份熨帖暖了起来。她把茶杯放回茶几上,用焐热的手捧住严葵俊俏的脸。他眼尾靠近耳根的地方有快小小的擦伤,是昨天打架过程中被飞溅的小石子划到的。
即使明白这种程度的伤对严葵算不上什么,音茵还是心疼了一下,像是看到精美的瓷器出现了一道裂痕。
“现场的监控我已经让人去调查了,昨晚的录音也已经处理过交给媒体,等报社开始上班后就会采访当地警察,不会让你被黑太久的。”音茵想了想,又补充,“但是你把人家打成猪头,这件事不太好洗白。”
昨天晚上现场光线实在不怎么光明,严葵攻击的时候一时估摸不准敌人方位,好几拳都结结实实砸在脸上。他回想了下在警察局里,肇事司机一个脑袋顶三个大的样子,觉得有些好笑,“如果我爸爸看到新闻,肯定会生气。”
音茵收回手,自然垂到身侧拉住严葵的手,整个身体靠在他身侧,“生气你随便打人?”
严葵自然的搂住音茵的身体,顺势展开沙发扶手上的毯子盖在她身上,笑着回答,“不,是生气我打了人还留下那么多明伤。他一直觉得打人不应该打脸,所以小时候我犯错,从表面上是看不出来挨打的。他说这样才能让人告状的时候,还说不出理。”
“伯父真是个…”音茵一时不知道怎么评价。
“每次挨了打,我去跟我妈说,我妈问我伤到哪里了,我都不太好意思给她看。其实很疼,但是我爸爸就会跑过来说就是轻轻碰了两下,怎么算打。”想到悲惨的往事,严葵抽抽鼻子,委屈巴巴的告状,“那时候我年纪已经挺大,有了男女意识。他总打我屁股大腿,让我怎么好意思脱下裤子跟我妈哭鼻子啊。”
“伯父真是个有趣的人。”音茵总算把话说完整了。
“他虽然很厉害,所有人都怕他,其实他是害怕我妈的。”严葵听她说有趣,于是毫不客气的出卖亲爹的糗事,“他特别怕我妈生气,所有事情都听我妈的。像是我要改名进娱乐圈,我爸爸拼死反对。但我去求我妈,他就不敢说什么了,妻管严。”
听他说完,音茵脑子里似乎浮现了一个威风凛凛的雄狮在母狮子面前喵喵喵露肚皮的场景。她笑了一下,总觉得非常有严葵十年后的既视感。
“我妈不凶,是个很温柔的人。”严葵握紧她的手,轻轻补充,“就跟你一样。”
印象中,他从童年到长大,父亲严厉都是人如其名的严厉,对他要求比同龄小孩多很多,犯了错误就要挨打认罚。只有到了母亲的怀抱里,他才能够放心的抱怨哭泣。母亲每次都会温和的安慰他,但却不会干涉父亲的管教。她私下里告诉严葵,父亲对他苛刻,并不是因为讨厌,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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