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闭的窗帘布遮挡住了窗外日渐高升的月光,没给其一丝半点儿窥伺豪华卧房的机会。幽闭的空间,暗沉的光线,却并没有给正在床上倒时差的男人带来足够的睡眠保障,反而因为噩梦的侵袭,使得额角上渗出了密密麻麻的汗珠,眉宇间的褶皱更是为其俊朗的五官平添了几许暗沉。
许是梦到了关键处,床上的身影一个机灵,手脚一颤,陡然睁开了双眸。锐利如刀剑的眼睛里哪里还有将醒未醒的茫然,却是恍若装载了暗夜深渊中爬出的复仇恶鬼的蚀骨锐利,那寒意,只是觉得被那眉峰一扫,都无端端背脊生出半截凉意。
颜鸿将自己的神经丛高度警戒的紧绷状态中解脱出来,感到整个背脊额头的汗渍时,不期然地又想起了方才的那一场梦境。每年的这个时候,无论有多么高强度的工作给身体造成了如何巨大的疲惫,这个梦都一再侵袭。可偏偏,时空阻隔,便是有心想要去报心中浪潮翻飞的大仇,问一问颜良到底有没有把他当做弟弟,却也是无能为力。
那日被黑洞吸附而走,再次醒来时,颜鸿发现自己变成了一个十一岁左右的豆丁大的小毛孩。巧合的是,这个小孩刚好也姓颜,名鸿。这小孩是美籍华裔的身份,父亲依靠着改革开放的春风好好地打捞了一笔,又来到了著名的梦之乡淘金窟准备大展身手。只可惜,颜爸爸有胆识却少了见识,空有资金却没弄清楚文化差异带来的商业信息的不对等,几次试水的生意,都不尽如人意,产业瞬间缩水很多。
颜鸿穿过来的时候,正是颜爸爸接到消息,发现自己的一个投资再次打了水漂,甚至一个应对不当,还有可能导致破产流落街头的当口。
颜鸿本就是个性子冷淡的,可以说,上一辈子,他的生命中除了一个寄托了他全部的感情,亲情、友情、爱情的完美寄托的颜良之外。就再无其他人被他放在心坎上过。浑浑噩噩刚成了一个异乡客的颜鸿,彼时尚不知道自己已经转换了个时空,只凭着一股子想要将颜良抓住来报心头恨的冲动,硬是从颜爸爸手中,将已经处于困境的颜家产业来了个起死回生。
而在这个过程中,为了避免自己分心,又或是出于一种潜意识的小心,颜鸿并没有去探查国内的情况,自然也就错过了知道这个世界上压根就没有颜良这个人存在的机会。
等到颜鸿觉得已经在m国站稳了脚跟,本身的实力也足以同颜良叫板的时候,却发现,这些年压抑着的一股子暗火,到头来,根本就没有丝毫半点儿可供发泄的途径。
他的满腔怨怼愤恨,甚至连个突破口都寻不到。
习惯甚至盲目地任凭大脑分析计算,寻找着席卷资金,给自己名下的资产的数字再做一个翻倍的活计的颜鸿,在日复一日的忙碌中,面上冷峻寡言的面具越带越牢固。若不是每年上一辈子自己忌日的当天的一场噩梦,颜鸿甚至会以为自己已经从那无望的决绝中走了出来。
利落地起身,冲了个凉水澡,颜鸿知道今晚,他别指望能够再睡一个安稳觉了。而他心中此刻充斥着的暴戾的情绪,也随着血脉的跳动,隐隐地鼓噪着。不过十几分钟的功夫,颜鸿已经穿戴一新,就直接湿着仍然散发着潮湿气息的头发,开着车往最近的暗夜酒吧疾驰而去。
宽肩窄腰,标准的倒金字塔身形,因为刚刚沐浴完毕而略沾着湿气的胸膛使得解开了最上面两个纽扣的衬衫暧昧地服帖在身上,勾勒出其下充满了男性味道的矫健身躯,隐隐可见的人鱼线,更是伴随着黑色发丝摇散间滴落的几滴水珠儿急速增加了暧昧蛊惑的气息。
颜鸿一进入酒吧,就立马引来了酒吧内的一众口哨起哄声,只是,常来这酒吧的人,都是知道颜鸿这个东方男子的一些底细的,自然不会随便上来搭讪,充其量也就是吹个口哨,打个吆喝。更别提,颜鸿此时周身还弥漫着一股低气压,使得人群在触及这个男人时,下意识地与之隔开了一些距离。
许是正因为如此,随着两边人群的隔开,正在吧台边高脚椅上自顾自地一杯一杯往肚子里灌着威斯忌的混合着青涩与茫然无助的身影,一下子便跳跃进了颜鸿的视线中。
只是一个简单的背影,脱去了装饰精良的西装外套随意放在靠手边,身上只着了用料考究制工精良的白色衬衫的青年,便是浑身笼罩在一层阴郁的暗色中,可背脊却又固执地崩成了一条直线,就好像有什么信念在满身泥沼的禁锢的同时又固执地支撑着他单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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