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真觉得瘆得慌……”
邻居偌大一个壮汉,喝酒的时候脸上却连一点血色都没有。
“那尸体啊……”邻居抿了一口酒,哑着嗓子嘀咕道。
“那尸体怎么了?”打更人不免追问。
“轻得吓人。”
邻居沉默了好久,最后却只干巴巴地挤出这样一句话。
打更人当时没在意,忍不住取消起邻居来:“不是都说了?那是得了病以后死掉的人,被火烧过一道之后自然要轻上许多……”
“不是。”脸色惨白的男人生硬地反驳,“那尸体的轻……唉……你不懂那种感觉……太轻了,太轻了……轻得好像就像是只剩下了一层皮……”
“啧——”
脑海中回想起邻居就着酒劲不断重复最后那句话的模样,打更人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寒颤。要他来说,分明就是邻居那人胆子太小却硬要去赚那抬尸钱被吓到了才会那般胡言乱语,可偏偏心下这般不以为然,一想起那人说的话,打更人还是莫名有些汗毛倒竖。
“真是的。”
打更人脸色有些不太好看,觉得自己忽然感到的这阵心悸有些丢脸。
但是……
他皱着眉头,环视了周围一圈。
平时的夜里,这块地儿有这么黑吗?
“嘎吱——”
“嘎吱——”
“嘎吱——”
一阵幽远的马车声远远地传来。
打更人全身僵硬,回过头往身后看去。
只见一辆马车,慢悠悠地朝着他的方向行驶过来。
那马车的车篷是黑的,车轴也是黑的,就连拉车的那匹马,竟然也是黑的——连那马的眼睛上都毫无光彩,只有黑洞洞的两团,显然眼球早已干瘪,是一匹瞎马。
整辆马车上唯一不是黑色的事物,就只有坐在车辙上的那颗头。
漆黑的头发披散下来,半掩着一张惨白的脸,乌沉沉的眼睛斜斜上挑,满是邪气,一张樱桃小口殷红如血,就像是刚吃了什么新鲜的血肉。
那颗头悬在半空,怡然自得到驾驶着黑马车,即便是看见了打更人震惊的模样,也好像不曾在意。
反倒是打更人自己被那黑马车外加悬空的头颅一吓,脑袋一空,随后便怦然倒在了地上,被活生生地吓晕了过去。
“……”
马车上那人不由一愣,不自觉中,瞎马在打更人的一侧停下了脚步。
“都说了你这样会吓到别人。”
车篷内,一道十分年轻而温润的声音冷冰冰地说道。
“那是他自己胆子小,跟我有什么关系。”
那颗头笑嘻嘻说道,声音却是个妖媚的女人。
“你……”
车内那人似乎想说些什么,但是到底还是住了口。
“这么冷的天,若是晕在外头,恐怕会活活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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