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来已经困到了崩溃的边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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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八点多,许总监提前放话不准加班,最后一批人都走了。
四楼办公室里,只剩下阮眠和路屿森两个人。
原因无它——路屿森还在睡觉。
阮眠能看见他睡得很不安稳,因为个子太高的缘故,一米八的软皮长沙发对他来说依旧逼仄,脚都伸在外面。好在沙发够宽,倒也不至于摔下来。
到处的灯都关掉了,只剩阮眠桌上一盏灯还亮着。
这张桌子是下午安排给他的,干干净净,除了一些forest的宣传图和路屿森的作品集,暂时什么也没有。
&不仅名字有森林的含义,整幢楼都被绿色藤蔓包裹,办公区也犹如一个小森林。每个人每个月都有两盆绿植名额,养不下了就可以带回家。阮眠领到了第一盆,他选择了一盆多肉,长得像熊掌的模样,肉呼呼的很可爱。
“不好意思。”路屿森终于走出了办公室,“睡过了头。”
阮眠赶紧摇头:“没、没关系的。”
路屿森睡眼惺忪,有一只眼睛还睁不开,头发翘起来一缕,领口大开的正装衬衫也变得皱巴巴的。
即使这样,他却仍旧英俊不减,浑身散发着成熟男人那迷人的雄性荷尔蒙。
然后,这位迷人的男性很没形象地打了个呵欠。
“下次不会了。”路屿森眼角分泌出生理性泪水,眼下一片黑影,“饿不饿?”
阮眠又再次摇头:“不、不饿。”
路屿森揉一把他的头发:“小屁孩儿装什么懂事?”
阮眠的头发松软极了,路屿森觉得手感很好,忍不住又撸了一把:“烫头发了?”
莫名其妙就被一个不太熟的男人、一个顶头上司当成宠物撸的阮眠:“我、有一点,自来、自来卷。”
“自带绵羊手感。”路屿森继续撸,“冬天到了就得剪毛……”
“今天没、没洗头!”阮眠忍不住喊。
他一向内向,能亲近的人很少,所以很不喜欢被不熟的人触碰。
何况男人头,女人腰,都是摸不得的地方。
阮眠想躲,但是又不好意思。
人家都让自己白吃白住了,还让自己进公司来,当当绵羊怎么了?
“还是只不爱干净的绵羊。”路屿森笑,“我记得你小时候也成天光着脚疯跑,一个人冲到草地里去跳,浑身都是泥,实力cos小猪佩奇。”
现在已经十八岁,实际上很爱干净的阮眠:“……”
这人就他六七岁那年见过他,他现在早就不爱去草地里跳了。
二十八岁路屿森收回手,莫名觉得刚才那句话有哪里不对,怎么充满了老年人的回忆口吻?!还小猪佩奇?!
一定是这小屁孩太奶了。
他感叹,真是好久没真心实意地哄过小孩子了。
自诩为监护人的路屿森又打了个呵欠:“走吧,哥带你去吃饭。”
作为万恶的资本主义者,路屿森没有压榨员工的习惯。这个点吴哥也下班了,他们来到地下停车场,属于路屿森的一排车静静的停在哪里。
第一次看见这些车的时候,吴哥对阮眠说:“路先生爱车,看见喜欢的就买,好几辆都没怎么开过——哦,那一辆比较常开,你哥哥送的。”
此时路屿森径自选择了那辆阮春送的法拉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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