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无梦顺着此人目光往对岸望去,心一沈。一艘船已然靠岸,船上人换乘了早已备好的马匹分好几个不同的方向策马飞驰。相隔极远,他穷尽目力也只辨认出每匹马上都坐了两个人,却不知哪个才是被劫持的苏未名。无暇再盘问那人,他飞身上岸,朝着最近的一骑发足急追。
眼看申无梦一点紫影彻底消失,那几人相互望了望,脸上均浮起奸计得逞的诡异笑容。
「……呵呵……」一阵沙哑的笑声从先前还空无一人的船舱里传出。堆着渔网器具的一块木板突然被人推开,露出船舱下狭小的夹层暗室。
一个头戴斗笠的男人缓慢站起高大身躯,拽着另一人的衣襟,一起出了暗室。
那人赫然是苏未名,他头发衣服均已湿透,被男人推倒在地后手脚动了动,无力站起。
之前他遭人暗算拖入江中,惊慌后迅速镇定,反手一掌想震开游至他背后的偷袭者,双肩却几乎同时被尖针扎了下,和双腿一样使不出力气,被偷袭者拦腰抱住,踩水浮上江面,翻上了等候在旁的小船。
藏身舱底暗室时,他滴水不漏听到了申无梦的声音,刚想开口,喉咙就被偷袭者猛地扼住,那人用力之猛,像是要将他喉结也捏碎,苏未名当即不敢再轻举妄动。
此刻声音总算重得自由,他低咳两声,冷冷地盯住那男子。「你是谁?」
搜遍脑海也没这男子的印象,更想不起自己究竟是什么时候曾与此人结下了梁子。莫非,是弟弟的仇家?
男子并不理他,脱掉身上的水靠后踏出船舱,去给那几人解穴。
苏未名趁机提聚真气,竭力想站起身,刚抬起半边身体,男子已返回舱内,嘶哑着嗓子笑了起来:「我倒小看你了,中了毒还有力气动弹,不过你是跑不掉的。」
这人的嗓音,有些熟悉……苏未名正在思索,男子已取出枚细长金针,针身闪着层青光,显然喂了毒。他执针往苏未名脖子上飞快扎落,冷笑道:「给我老老实实地睡上一觉吧。」
「原来是你!」苏未名这次终于听出了这男子的声音──独活山庄医馆里那个时常狂呼乱叫的怪人。可是,这人处心积虑抓他干什么?……
想问,毒气已随着血流涌上头脑,他双眼阵阵发黑,在那人逐渐变得遥远的怪笑声里堕入无边黑暗。
夏风熏,官道两侧绿树成荫,枝头间或有蝉鸣长短,即被疾驰而过的两辆马车轮声盖过。马车一路向南,徒留黄尘辙印。
苏未名躺在车厢内,眉头多日来都未曾舒展过。离被擒之日已有半月之久,最初还试图伺机逃跑,然而每次他稍微恢复点力气,那男子就又给他扎上几针,前几天更连他的金剑也搜了去,苏未名最终放弃了无谓的尝试。
他也曾旁敲侧击地试探过那男子,想套出那人的意图。男子却只在竹笠后冷笑:「等你到了,自然明白。」
除了在腹中咒骂这男子故作神秘,苏未名无计可施,虽然听到那几个手下称呼男子「掌门」,他绞尽脑汁也猜不出此人来历,也不知这人到底要将他带到何处去,只知道这群人日夜兼程,已快进入岭南地界。
申无梦肯定想不到他被带到这等僻远的地方,此刻,是仍在继续寻找他呢?还是已经上了祭神峰去打听幕遮的下落?……苏未名心潮起伏,嘴角忍不住勾起个自嘲的笑容。幕遮才是申无梦多年来魂牵梦萦的人,申无梦又怎会为找他浪费时光,寻他无果,当然是找幕遮去,说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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