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身体是卫霆的,你可不要随便碰出什么瘀伤青紫。」
是艾尔.洛森的声音。
凌卫挣扎着睁开眼,身子被男人打横抱着,那张刻着啡红眼眸的脸就在头顶上方,从这个角度可以清楚看见下巴固执的曲线。
但清楚的曲线也正在视野中渐渐模糊。
结实的胸膛彷佛一叶包裹了凌卫的小舟,男人沉稳步伐踏出的节奏,又像一首安眠曲。
凌卫慢慢闭上眼,在他所讨厌的人怀里昏睡过去。
深夜,圣玛登医院的病房里,在沙发上盘踞着一个长时间没有动过而僵硬的人影。
轻微的脚步声传来,这人影却以令人惊讶的速度陡然跳起,箭一样冲向房门,一把把门拉开。
「妈妈!见到哥哥了吗?」
「凌谦?」知道儿子会等着答案,但凌夫人还是没想到,凌谦对那孩子已经狂热到这种毫不加掩饰的地步,沉迷到如此叫人心痛的程度……
「嗯,见到了。」
「哥哥怎么样?艾尔.洛森那混蛋把他怎样了?妈妈,告诉我,都告诉我。」
「他很好。」
「真的?」凌谦很怀疑。
他在视频里明明看见艾尔.洛森在折磨哥哥。
不过,既然妈妈这么说,至少哥哥已经没有被继续关在培养舱里了。
凌谦一直割着心脏的刀子总算稍微放慢了,只是放慢一点而已,在哥哥回到自己身边之前,心脏的痛楚是不会停下的。
「哥哥是躺在病床上的吗?」想到哥哥那么虚弱就一阵难受。
「已经可以下床了,穿着军装。我们在会客室见的面。」
「这么说,身体好点了。」
「是的,伤势恢复得不错,人看起来也很精神。有点消瘦,但其他都很好。」
凌谦紧张的模样,让做母亲的看着心酸。
「别担心,孩子,妈妈已经和你哥哥说好了。」凌夫人轻轻地拥抱了他,拍了拍他厚实的背,「一切都会变好的。一切,都会变好的。」
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回到囚室的床上,四肢还是被束缚着,治疗仪通过胶质带连接身体,正开动着,偶尔传出非常轻微的电子杂声。
艾尔.洛森似乎一直坐在床边。
「总算醒了。你这一睡,整整睡了十五个小时。」男人几乎已经习惯了用指尖挑起他的下巴,让他仰起脸,「在发呆吗?心里是不是感到空荡荡的?也难怪,对最疼爱自己的妈妈答应了自己完全做不到的事,那种滋味可不好受。也只有你这种没担当的复制人,才会犹豫不决,为了避免面对面的难堪,竟然许下自己根本做不到的承诺。」
他的话触动了凌卫内心的痛苦。
是的,他说了尽力而为。
可他几乎是没有任何力量的,困兽一样,被绑在一张床上,背负着妈妈最大的期盼……
艾尔.洛森顿了顿,把挑着下巴的动作改为摩挲触感舒服的唇角。
这也能算是一种习惯了。
他越来越,习惯对这具身体的亲密接触。
「不过,我很奇怪,你为什么不对凌夫人说实话呢?这位心底善良的夫人,也许还会同情你呢。或者,她会把你在这里受的苦去向某个电视主持人哭诉。」
「我才没这么愚蠢。」凌卫用力别开脸。
做为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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