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让你这么痛苦。不过,我还是坚持那一句话,如果你没有意识,就不会这么痛苦。很多烧伤的病人,就是用复制人身上活剥下来的皮肤,做了移植手术。」
凌卫陷入疯狂的痛苦中。
手术刀落下,切入,挑出,每一个划过的弧度都惨不忍睹。但他忍不住不看,他想闭上眼睛,隔绝那种被凌迟的痛,却在一种绝望的本能下被逼迫着睁大眼睛看下去。
那是他。
那就是他。
另一个凌卫,另一个复制人,十六七岁的他,应该在军校的课堂里上课,和同学在图书馆那一排杨树下讨论战机的基本理论题,听叶子豪偷偷摸摸的,眉飞色舞地说女生们的情报。
为什么这么残忍?
为什么?!
发生在他身上的事,就如同发生在凌卫身上。
也许是因为他们都是复制人,他们有着一样的脸庞,一样的身体,一样的命运。
也许是,因为他们一样,出生在这透明的培养舱中。
也许……根本就不是科学解释得通的理由。
但是,目睹着他被摧残,凌卫却真的感同身受!
凌卫的身体没有受到一丝伤害,但精神却被刀子一缕缕挑碎。
「这样咬牙强忍是没有任何意义的。很抱歉,我有任务在身,不达到目的之前,无法停止,也无法解除你的痛苦。」
连旁边的两个军人都感到奇怪了。
为什么没有呻吟呢?为什么没有吼叫呢?
那张英俊的脸,扭曲得令人不忍卒睹,那是一张忍无可忍的,绝望到极点的脸。
挣扎之下的手脚,被铐具勒得鲜血四溅。
但是,这个复制人,却还是不肯吭出一声,只是徒劳地挣扎着,挣扎着……
好疼。
好痛苦!
随着米娜的每一次下手,凌卫的意识就被削去一片。
这不是肉体上的痛楚,这是精神上的凌迟,只针对身为复制人的凌卫的凌迟。贴着冰冷的生命水晶,目睹复制人的惨状,他生命最初时出现的,曾经淡去的烙印再次重现。
鼻管、颈管、培养液、培养舱……他只是一个复制物,被浸泡在液体中,随时随地,任人生杀予夺。
这种不被视为人的痛,如同被刀斫斧劈,剥皮散剐。
比用带刺的鞭子抽断筋皮还痛,比被铁棍活活敲碎关节还痛。
凌卫全身抖得越发厉害。
他的胸膛激烈起伏,眼神渐渐涣散。
他只想失去意识,只想昏过去,只想逃避这没顶的痛。
终於,米娜完成了惨绝人寰的解剖,放下了手里森冷的刀。
「既然是复制人,就应该躺回培养舱。这个生命水晶制作的上等培养舱,空着实在太可惜了。」
凌卫看着那寒冷彻骨的培养舱,和满缸的混合着复制人鲜血的培养液,好一会,半昏迷的大脑才意识到米娜在说什么。
极度的恐惧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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