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恬淡淡道:”别再说那些无用的话了,现在并不是追求责任的时候,本王更不希望因为处死烈儿而给容恬再加一道负担.既然永逸王子竭力周旋,本王又已经叫烈儿回到凤鸣身边,从近日起,不准任何人,包括烈儿本人,再提烈儿在此事中犯下的过错.这是王令.”
“是,大王.”
“起来吧.”
容虎万万想不到事情能这样解决,感动得无以复加,一边从地上起来,忍不住用手背拭了眼角溢出的泪水.
但是,看了看不远处床上的凤鸣,刚刚轻松少许的心情又沉重下来,欲言又止.
隔了片刻,忍不住张口,”鸣王他……”
“一天比一天遭.”容恬的目光在烛光中幽幽跳动,”他今天和我大吵一场,然后又哭了,因为我禁止他继续引用提神的汤药.他为了逃避那些噩梦,已经两天没有合眼,再这么下去,后果不堪设想.”
凤鸣在入睡前哭得很可怜.
容恬记得很清楚,把凤鸣抱到床上时,凤鸣张着小羚羊般黑亮的眼睛,咬着下唇,泪珠从眼角默默滚下来.
仿佛要他躺在床上,就等于把他送上刑场.
也许,确实如此.
不知道这一刻,他在噩梦里又遇见了什么可怕的事.
容虎远远瞅一眼,正沉浸梦中的凤鸣脸庞明显消瘦,憔悴不堪,肠子打结似的难受,”鸣王前几天下令,要我们看到他睡着,就立即把他推醒.他说,他所做的噩梦和别人不同,不管在梦里见到怎样可怕的事情,都无法自行惊醒,一定要睡到了一定时候,经历过最糟糕的那一幕,才能醒来.”
容恬说,”他也和我说过这一点,这也许是文兰的毒性所致.但见到他睡着就推醒的方法,绝不可行,就算是最强壮的人,不睡觉也撑不了多久,这是要我们亲自下手,慢慢把他逼到油尽灯苦的地步吗?”
想起凤鸣孤身被囚禁在噩梦中活活受苦,一瞬间,心脏撕裂般的剧痛.
容虎不禁切齿,”这种毒实在阴险.等抓到余浪,一定要在他身上用尽天下所有的酷刑,才能为鸣王这番苦楚报仇.”
容恬眸中射出的冷焰,淡淡道,”这些人终会得到他们应得的下场.”
正在这时,用各种贝克串成的精致珠帘被人小心地掀起,互相触碰发出细微清脆的声音.
秋星手捧着盛着温水的小银壶走进来,向容恬屈膝行李,她是伺候凤鸣的大侍女,每夜总要和秋篮相互换着,进来照看数次.
她身后却跟着尚再思,看见容恬,上前迅速行礼,一边直起身来一边压着声音禀报,”冠隆来了,要求立即参见大王.”
容恬浓眉拧在一起,”他应该呆在西雷,怎么突然到了这里?”
尚再思说,”属下一见到他,就过来禀报大王了,别的都没有问.要属下先去问清楚来禀报大王吗?”
容恬思考片刻,沉声道,”不用了,他必是为西雷的事情来的,本王这就去见他.”
走到门外,不放心地又转回来,对跪在床边照看凤鸣的秋星吩咐,”记得鸣王一醒,立即告诉我.”
这才领着容虎和尚再思去见刚刚抵达的冠隆.
第二章
正在外厅里作者等待的冠隆,一看见容恬进来,立即站起来,向他恭敬的行礼, “大王.”
“这种时候不要讲究礼数,” 容恬把手在空中虚虚一抬, “你从这么远赶过来,已经很劳累,坐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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