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谦,你看,我今天炼出来的匕首。
武谦,总有一天,我一定要走一趟单林。
我知道单林海峡到处都是海盗,不过,我愿意冒这个险。
因为我一定要到单林,亲眼看看他们的海滩。
你知道吗?单林的海滩上,到处都是双亮沙。武谦,是双亮沙!
那种传说中比黄金还珍贵的炼剑神物,我一定要学到使用双亮沙的方法,不,光学习还不够,我要改良,琢磨出一种更好的法子,这样,我能铸造出比单林人更厉害的剑。
如果有一天我成功了,武谦,我把铸好的第一把剑送给你。
我知道你不喜欢争斗,不喜欢打打杀杀,不过,我只顾意送给你。
武谦,以后我把它送给你的时候,你一定要收下。
眼眶,隐隐发热。
武谦狠狠咬着下唇,把快滴下来的眼泪逼回眼眶。
为鸿羽放声痛哭的那一天还没有到来,很快,他就能提着害死鸿羽的人的头颅,在鸿羽的墓前为他痛快落泪。
他抬抬头看看天空。
一颗星星也看不见,月亮孤零零挂在天上,光芒很足,只是显得很孤独,四周是一层层只能窥见外廓的黑云。
偶尔云掩上来,月亮就陷入云的包围里去了,过一会,云散开,月亮又露出来,海面的银光再度重现。
希望明天来一场暴雨。
武谦在心中许了这个愿望,才从围栏上跳下来,把所有愁怀强压回深处,摆出和往常一样的从容自然往荘濮的舱房走去。
路上遇到刚从荘濮房间里出来的随军大夫。
武谦向他打个招呼,停下问:「怎么这么晚了才给御前将送药?是军需那边药物送得不够快吗?要不要我派人催送一下?」
大夫把脑袋摇了摇,「不是的,我们送物资的船多,药物方面,别说御前将这样重要的药方,就是普通伤兵的用药也不会怎么耽搁。」
他看了武谦一眼,欲言又止。
武谦往左右看了一下,把大夫带到甲板僻静处,低声问:「是御前将的病况有变?」
大夫才叹道:「御前将打了这些年的仗,身上大大小小的旧伤不下百处。人就是这样,体质强壮的时候,什么都无大碍,一旦元气受创,稍一虚弱,就会百患缠身。何况他本来旧患就多。现在他只是为了稳定军心强行苦撑,我是怕他万一撑不住……」
武谦心猛地一沉。
沉默了半晌,才问:「怎么忽然会严重到这种地步?」
大夫苦笑道:「我早就劝他回同泽静心休养,或许可以慢慢调理,但他的脾气,武将军你也是知道的,哪里肯听我的?说到底,这病是先被同安院那次急怒引发,咳血症一起,带二连三,又触及身上旧患,每日忙着开会商议军情,心绪焦躁,怎么能把病养好?」
武谦越听越不安,但对庄濮的个性,他也是无可奈何。
再询问了大夫一番具体病况,说了几句话,才去到庄濮舱房。
进了舱房,庄濮肩上披着一件长褂,正坐在窗前小榻上抬头观望夜色,见武谦来访,招手邀他过来同坐,指着夜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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