绵涯不用说,绝对逃不过秋月秋星的魔爪,不过他也聪明,被抓着灌了两小杯,赶紧求饶,把明天一早要出发办事的堂皇借口抬出来,并且摇身一变就成了帮凶,很没有义气和秋月秋星合作着对付其他人。
容虎始终是被灌酒的重点对象,几乎来者不拒,秋蓝在他身旁,也高高兴兴喝了两三杯。
洛云自律甚严,最不耐烦饮酒作乐的无聊事,但被秋月大眼睛埋怨地一瞅,半嗔半恨间明媚动人,心坎彷佛被人洒了整瓶化骨水,刹那融得什么都不剩了,别说酒,就算毒药,他都当蜜糖一饮而尽了。结果他喝得比容虎还多。
凤鸣当然少不了被人敬酒。他本来稳坐钓鱼台,非常安全,因为所有人的敬酒,都被容恬这个没人敢得罪的西雷王象盾牌一样挡了,但大好心情下,兴奋过度的凤鸣怎么会安分看着大家喝得过瘾,居然心痒起来,不怕死地主动探出容恬的保护圈,叫秋蓝也给他倒上一杯。
结果自然是自作孽,不可活。
他虽然不是在场人中喝得最多的那个,却绝对是所有人中酒量最浅的那个。
顺理成章的,也成为了第一个醉倒的倒霉蛋。
西雷鸣王那酒品,在西雷派系这些心腹中,是无人不知的。
喝醉后的凤鸣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放浪形骸,纵情哭笑,最后索性拽了容恬的衣领,犹如抓住救命稻草一样,打死不松手,赖在容恬身上,口齿不清嚷道,「我是腰带,我就是丝绸天青腰带,容恬,明天你要记住把我系在腰上,一起带着……一定要带着……」说着说着,竟孩子一样放开声来,哇哇大哭。
什么鸣王风度,少主威严,都成了狗屁。
洛云正处于欲醉未醉间,完全被这不懂得什么叫矜持的少主给弄愣了。
容恬身上挂着这沉甸甸浑身散发酒气的活宝,哭笑不得,伸手把他滑了半边的身子拉起来,宠溺的笑着,似想安慰凤鸣一两句,唇一张,却突兀地停了,竟不知说哪个字才好。
霎时,酸苦滋味沸上胸膛,五脏俱焚,连他这样沉敛的人都几乎受不了。
方知别离之苦,并非眞的这般云淡风轻。
雄心壮志,冲天豪气之下,相思如水,无孔不入,侵蚀得不剩分毫。
此时,容恬那三分酒意早就消尽,吩咐众人散席,亲自抱着哭够了开始大打哈欠的凤鸣沐浴更衣。
这一夜,容恬罕见的规规矩矩。
凤鸣醉得厉害了,睡起来也不乖,黑暗中,常常嘀嘀咕咕的梦呓一句,才安静一会,又开始蹬腿翻身,无意识地把脑袋往容恬肩膀上顶,彷佛在梦里也显得烦躁不安。
容恬大半个晚上没睡,抚他的脸颊,亲他的额头,把他搂到怀里,都无法安抚。凤鸣也不知道做了什么难受的梦,紧闭着眼睛,眉头部是皱的,两只手总是不确定方向地乱摸索,像找什么东西。
「凤鸣」容恬轻轻唤了他两声。
没有反应。
容恬没法子,见他五指又挠过来,把自己衣袖一角塞了过去。
凤鸣恍惚中掌心抓到东西,说不出的心满意足,含义不明的喃喃一声,再翻个身。
总算彻底安静下来了。
他这么一抓,就没有松过手。
直到天色微亮,直到容恬坐起来,低头看着。
身旁睡得死沉死沉的凤鸣,还一脸满足地握着他的衣角。
绵涯奉命随容恬一起出发,不敢怠慢,早就起来了,换上黑色劲服,身上装备齐全,依时过来,悄悄走到床边,压低声音,「大王,是否该出发了」斜眼瞅瞅犹在梦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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