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鸣迎风而立,轻道,「这个时候,你还说这种话?」抿唇笑了一下。
他虽然在笑,可想到生死在即,手仍忍不住微微发颤,这时候,到底容恬是在身边好,还是不在身边好呢?
容恬不在身边,可以免此一劫,是件好事。
但他如果正站在身边,摸摸自己的脸颊,握着自己的手,说两句没正经的情话,倒也不错……。。
正想着,发颤的手竟忽被人用力地握住了。
凤鸣一惊,低下头看,居然是洛云。
他一手持剑,和凤鸣并排站在残破不堪的船栏前,静静凝视此刻毫无动静的敌方主船,耳听着那怪异如催命符般的号角声,脸色平静如常,像浑然不知他正牵着他这段日子最喜欢冷嘲热讽的人的手一般。
同一时间,万众瞩目的神秘海盗主船上,空流毕恭毕敬地走入大舱房,向横躺在白色长毛软垫上,正懒洋洋喝着酒的单林二王子——贺狄禀报。
「王子,我们损失了四艘战船,最少也死了四百七十名精锐。」
「四百七十名精锐?」
「不错。」空流点头,言辞中肯地道,「看来西雷鸣王也并非徒有虚名。如此情势之下,换了谁也会开船逃逸,如果他真的选择逃跑,那么我方顺流追击下,萧家必然大败。可他却胆敢不逃,反而调转船头直撞上来,害我们两艘战船连船带人尽毁。」嗟叹这种,也不禁流逸出一丝敬佩。
他哪里猜到,凤鸣当时头脑已经发热,心里根本没有什么策略战术,虽一的考虑就是撞一艘不亏,接二艘有赚?
「呵,萧家高手,果然厉害,所以我说,和他们打水战,绝不要被他们有近身搏击的机会。空流记住了?」
「是。」空流顿了一顿,略带疑问地道,「王子,眼看萧家船队即将大败,这个时候收兵,真的合适吗?」
贺狄露出混着揶揄的笑,施施然反问,「再打下去,我们可以活抓到西雷鸣王吗?」
空流面带难色,道,「恐怕不容易,萧家人悍勇不怕死,要杀死他们容易,但要生擒他们的少主……。何况擂木乱箭之下,万一大船真的沈了,难保能够留下他的性命。」
「那就收兵。」贺狄笑得彷佛看到猎物的野兽,犀利光芒闪过墨绿色的眼瞳,「我要的是可以要挟那个男人的东西,杀死他全力保护的人,岂不是逼绝了他?太无趣了。」
空流当然知道他说指的「那个男人」是谁,小心地欢了一口气,「王子花了这么多心思准备这次伏击,消耗了战船和数百精英,却这样空手而归。那人如果有一点良心,也该为王子的苦心感动了。」
「谁稀罕他的感动?」贺狄冷笑起来,扬起优美嚣张的薄唇,「何况,我并不打算空手而归。」
「王子打算继续攻击?」
「不。吹号,叫他们都停止攻击。」贺狄从软垫站起来,旁若无人地伸个懒腰,挑眉笑道,「走,和我见见那被保护得滴水不漏的西雷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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