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和鹿丹配合,让鹿丹得到凤鸣;或者,他当年干的事在容恬眼前暴露。
如果当年的安荷只是一只臭虫,那麼现在的凤鸣,则是容恬心尖上碰都碰不得宝贝。当年他试图杀死安荷,也就是凤鸣的事情,如果传到容恬耳中,会有什麼下场?
瞳儿当然不会选择自首和死亡。
他出身如此高贵,他如此优秀,还那般年轻。
既然错恨难返,就只有一不做,二不休。他狠下心,写了一道回信给鹿丹,答应配合鹿丹,设下计中计,诈骗捕抓容恬最心爱的凤鸣,只要鹿丹可以保证不洩露他的秘密。
一切,就此一发不可收拾。
不可收拾到如今他已经睡在容恬过去曾经安睡的龙床上,却夜夜恶梦,心惊肉跳。
那个设下计中计,天下最歹毒的美丽男人已经死了,却只剩下他,这个迫不得已,当初为求自保的从犯,日夜受著唯恐被容恬报复的煎熬。
这是什麼世道?
「大王後悔了吗?」章叔用更加低沈音调,又问了一次。
瞳儿冷冷道:「本王还有後悔的机会吗?」
「大王明白就好。」章叔忽然拚命咳嗽了一阵,痛苦地按住胸膛,半天才回过来,有气无力地道:「这王宫中人人都可以反悔,只有大王,是绝对不能生出悔意的。容恬谁都可以饶恕,但他会饶过大王你吗?」
瞳儿听了,点头道:「我明白。」他的眼睛还是和过去一样年轻,但现在,却多了一种从前不曾有的冷然。
"还有一事,老仆想和大王说。"
"什麼事?"
"关於大王最近的恶梦......"
嗯?
「御医连续用药,一点效果也没有,老仆看,似乎不像是病。」
瞳儿听出不对,皱眉道,「不像病,那像什麼?」
「会不会....有人暗中谋害大王?或咒、或毒......」
「谁敢这样大逆?」瞳儿大怒,猛然站起,狠戾之色掠过眸底,恨道:「他们竟敢....」
「大王不要急,老仆也只是猜测.....」
正说著,外面几个伺候的侍女捧著热水、衣裳、新袜等跨过门槛,瞳儿一眼看到,怒吼道,「谁叫你们进来的?都给本王滚出去!来人啊,所有擅入本王寝宫者,一律拖出去乱杖打死!侍卫何在?来人!来人!」
几个侍女祸从天降,吓得浑身发抖,丢了手中东西,个个匍匐在地,哭求道:「大王饶命,大王饶命!」
瞳儿哪里肯听,一迭声叫来侍卫,责令拖出去杖毙。
章叔在旁边轻声道「大王何必动怒?侍女莽撞,责打几下就好了,贸然杖毙,唯恐王宫中人生出怨恨。」
瞳儿脸上闪过一丝犹豫,思忖片刻,却又猛一咬牙,恶狠狠道:「本王发落不了那些大臣,难道连几个小侍女也发落不了?侍女从从不过草芥一样的东西,不值得为他们费心思。不过你刚才说到的事情,本王却觉得大有可能。」脸色一变,沈声道「章叔,本王最信任的人就是你,这件事关乎本王性命,交你亲自去查。」?
被委以重任,章叔还是那副迟钝的样子,慢悠悠道:「这件事情,老仆是否要和瞳将军商量一下?」
「不必了。」瞳儿武断地截住他的话,叹了一口气,「自从本王决定和离王合作对付容恬後,叔叔的态度越来越奇怪。这次难得的机会袭击容恬,叔叔忽然提出要亲自伏击,本王已经觉得有古怪。果然,不但没有伏击成功,还折损这麼多人马。全军覆没,主帅却安然无事地回来了,这怎麼可能?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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