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蒙没说下去,但朕知道他在惊诧什么。自谢镜愚说好南风起,身边并没多一个半个清俊少年,也没人见他去灯红酒绿之地放纵自己。据朕的探子传话,朝中风向都认为那只是谢镜愚用来打消朕疑虑的。
但现在,谢镜愚竟然写了一首情真意切的思别离?那岂不意味着,不管是男是女,谢镜愚确实有个意中人?
显而易见的是,谢镜愚不会承认。“前些日子,臣听到一首极好的曲子,但只有一半。臣日思夜想,实在技痒,便忍不住跟着写了。”
……只有一半的曲子?他不会还记着朕念的那半阙词吧?
朕不由更仔细地把谢镜愚的杂曲从头到尾看了一遍。谢镜愚明明没听到后半阙,怎么知道那首词就是在说意中人?
见朕不说话,谢镜愚又补充:“怕是仿得虚有其形不得其髓,臣献丑了。”
然而事实完全相反,朕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估计只有朕知道他到底在仿什么,估计也只有朕看得出里头接连的隐喻……
五见?
这是说他五年前就暗恋朕?
鱼素书?
莫不是在说朕那道手谕?
这会儿,朕万分庆幸朕喜怒不形于色了。真是胆壮了,当着雍蒙的面就敢给朕写情书!虽说没第三个人能发现,但……
谢镜愚这坑爹家伙,永远都不按常理来!
作者有话要说:
你们觉得谁赢了?【doge
ps,如果没有特殊说明,本文诗句均引自《全唐诗》。
本章特殊说明,杂曲改自李白大大【自觉献上膝盖
第35章
虽说朕早就知道谢镜愚和雍蒙很难放在一起比较, 但把七律和杂曲连着看,朕才真正明白, 他俩根本就是南辕北辙——
谢镜愚看起来是雅, 然而骨子里是狂。平时瞧着比谁都规矩,可一到关键时候,总有出人意表之举, 让人措手不及、防不胜防。
至于雍蒙,他看起来也是雅,然而骨子里是贵。不管有没有观众、有多少观众,叫雍蒙放下架子写一首情诗,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雍蒙自己应该也察觉到了这点。“谢相乃性情中人, 不拘小节,臣自愧不如。”
朕眉梢一挑。“怎么, 朕还没评高下, 魏王就先认输了?这可和咱们之前说的不一样啊。”
雍蒙摇了摇头,还盯着桌上的那首杂曲。“诗写由心,臣怕是永远也及不上谢相了。”说到后头,他似乎有些怅然。
这反应……
朕不由替他想了想。
雍蒙容貌一等一, 才情一等一,身份一等一,眼光估计也是一等一的。放眼望去,全兴京也就谢镜愚能与他比肩, 想要有个和他差不多水平的适龄女子简直是天方夜谭。倒不是说他不喜欢魏王妃,只不过肯定到不了日日相思的程度。
朕刚刚的猜测可能只对了一半;没有意中人, 雍蒙想写情诗也写不出,至少达不到他自己的标准。如此说来,雍蒙认为自己可能永远也及不上谢镜愚也没错。
“陛下,虽说很是冒昧,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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