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氏也跟着帮腔道:“阿姊说得极是。若陛下自觉不好开口,阿姊也可出面不是?”
“俗话说长兄如父长姊如母,如今父皇母后都不在了,若有需要阿姊的,阿姊自是责无旁贷,便是腆出脸去也无妨……”
她们一唱一和,配合默契至极,可朕只觉得头疼。两个女人朕就要招架不住了,她们还要朕娶一窝放在后宫?
朕绝对不要!朕的清闲日子还没过几天呢!
“……陛下,您意向如何?”
“太热了。”朕有些烦躁,脱口而出就是这句。不仅她俩愣住,朕也愣了一下,干脆将错就错。“朕夜里都热得不能安眠,想必兴京城里均是如此。等天气松快一些,再议此事吧。”
趁阿姊和杜氏没反应过来,朕忙不迭地溜了。仿佛连老天爷都要帮朕,朕刚离席,刘瑾就匆匆地递上来一份密折。是严同复写的,说朕想要的人已经收在京兆府内监了。
朕不由精神大振,即刻就把纳采一事抛诸脑后。“收拾一下,即刻出宫!”刚迈出两步,朕又觉得不够完备,“叫谢凤阁把手头的事情放一放,朕要见他!”
“陛下不是要即刻出宫吗?”刘瑾发懵。
“让他在承庆殿等着!朕回宫之前,他哪儿也不准去!”
第9章
未时,京兆府。
五黄六月,骄阳似火,露天石板路似乎冒着滋滋热气。严同复亲自引朕去内监,都忍不住低声提醒:“陛下,仔细脚底。”
朕潦草地点头,大步流星,几乎注意不到隐约透过靴底的灼烧感。“情况如何?”
“回陛下,臣的下属带回了十三个人,五男八女。经臣初步审问,分别是前朝康王、他的独子、一个幕僚、两个随从,其余都是……女眷。”说到最后时,严同复明显有些迟疑。
朕估计着,那些所谓的女眷,八成不是什么正经来路。“不是说还有个爱妾吗?”
“回陛下,她十二年前便死了。”严同复解释,“那个康王总往人烟稀少之处走,此类地方常常瘴气深重,但凡有个小病小痛都扛不住。即便是他的独子,身子也相当虚弱,来兴京的路上就一病不起,如今还昏迷着。”
朕又点了点头。“那个幕僚什么来头?”
“臣已查明,他是个前朝秀才,姓郑。此人屡试不第,深觉自己怀才不遇,康王便许他重臣之位。来兴京找谢相的人就是他……”严同复一边说一边小心观察朕的脸色,“见南吴兵败如山倒,康王原先的僚机早已作鸟兽散。”
“众叛亲离还能活到现在,倒也有点本事。”还有钱玩女人,朕在心里补了一句。但也多亏了他众叛亲离,不然不至于想出这种蠢主意,办事的还靠不住。“人在哪儿?”
严同复知道朕问的只有一个人。“这就到了,陛下。”
一座孤零零的石屋矗立在小道尽头,四周树木参天,酷暑里还有些阴森森。“严爱卿,你和祖将军一起等在这儿。”
两人顿时都有些意见。“陛下,这万万不可啊!”
“难道他还能随意走动不成?”朕一挑眉。
严同复还是迟疑。“镣铐自是上了,可陛下您万金之躯……”
朕不想听他后面的话,便出声打断道:“这就够了。若有什么事,朕自会吩咐你们。”
康王毕竟是个前朝要犯,两人对视一眼,不作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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