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面抖得厉害,总是一扫而过。只有季临自己知道,在画面照不到的桌子下面,他和向安的手是十指紧扣在一起的。
季临的手不自觉紧握了一下,却攥了一把空气,心底止不住的失落。他去拿桌上的酒,却被夏桥将手挡下了:“大临,这杯是我喝过的。你拿错了。”
季临一愣,歉意地笑了笑,抓起旁边相同的杯子,将其中的酒一口饮尽。那种空虚的感觉还横着肺腑间,难以填满。他四周望了下,想要找酒,夏桥体贴地说:“我帮你吧。”随即起身又帮他倒上了一杯。
罗劲松也趁机将杯子推了过去,夏桥掂了掂酒瓶:“空了,我再去拿来吧。”说罢收了空瓶拿酒去了。
楚向宁喝了一肚子饮料,有些腹胀,打算去上了厕所。谁知他走路马虎,一不留神,与取了酒回来的夏桥撞上了,夏桥也吓了一跳,手没稳住,里面的酒泼了向宁一身。夏桥帮他掸了掸,却毫无作用,衣服瞬间已经湿透了,散发着弄着的酒味。无奈之下,夏桥说:“总是这么急吼吼的,不稳当。幸好我早料到有人会闹这一出,预先准备下了。你跟我过来,帮你换一件干净的先对付着。”
楚向宁跟夏桥回了她房间,夏桥从行李里翻找出一件男士的基本款白色衬衫,帮楚向宁换上。大小竟刚刚好。楚向宁说:“桥姐你真细心。”
夏桥笑笑:“还记得吗,从前我也总是这样帮大家带好备用品的,习惯成自然,想忘记也忘不了了。”
楚向宁忽然想起什么:“咦,桥姐,我的包放哪了?我手机好像在里头呢。”
夏桥不假思索地说:“我放大临屋里了,你的手机落在厨房架子上了,我看见就帮你收起来的,也和包放在一起的。”
楚向宁不好意思地笑笑:“这样啊,谢啦桥姐,我去看看。”
酒入愁肠,总是极容易醉的。
季临感觉自己真的醉了,满世界都仿佛即将融化,变得飘飘忽忽,极不真实。方才的录像又勾起了他的痛苦记忆,负面情绪如洪水般汹涌而来,瞬间将他淹没其中。
季临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罗劲松在旁边说了句什么,声音嗡嗡作响,他全没听见。只脚步沉重地回了房间。仰倒在床上,如干涸泥沼里的鱼类一般,张大嘴费力地喘着粗气。
手机响了,任由它响去。不管电话是谁打来的,他的人生都已经走到这一步了,再不能改变。他没来由生出一股怨气,恨不得把世界毁掉。
空旷的房间里,出现了无数幻像,围着他打转。舅舅的脸,外公的脸,夏桥的脸,上司的脸……一个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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