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理睬我,将头转到一边,望着不远处交谈着的几个男人。
我快步上前,扯过许雁踪,下巴对着裴非的方向摆了摆,黑着脸问他到底怎么了。他没接茬,先指着那两名不认识的中年人说:“来,哥,介绍一下,这两位是裴非学校保卫科的同志。”
听见和裴非有关,我礼貌地上前握了握手。
一旁年轻的小民警看看我和许雁踪的脸,乐呵呵地说:“哟,双胞胎吧?您家真好福气啊!”
听他们彼此的声气,应该没出什么了不得的事情。我吊着的心也安定了不少。连忙掏出烟来客气地敬了一圈儿,几人都笑容可掬地谢绝了。而后从他们的交谈里,我渐渐搞清了来龙去脉。
事情的起因,果然是诺诺。
今天放学后,他没等到妈妈接,自作主张,偷跑了出去,要买支玩具冲锋枪。先前他在家闹了好几天,琳琳总不答应,说他已经有好些差不多的了,不该再胡乱花钱。小不点儿心里贪新鲜,又要和小朋友们攀比,自然听不进这话。反而认为是妈妈小气,不宝贝他。所以今天自己砸了小猪存钱罐,放学后趁着妈妈没来,胆大包天地独自跑到两站地外,买|枪去了。
裴非遇到他的时候,他正提着个几乎和他等高的大袋子,一步一颠儿往车站走呢。他独自一人,又是偷跑出来的,自然不能丢下不管。
裴非当然是不会主动和琳琳联系的,更加不会以德报怨地巴巴替人家把孩子送回去。于是让诺诺自己给妈妈打电话,说是学校门口等,让琳琳尽快来接,若是晚了,他就放手不管了。
裴非是一片好意。他与琳琳不和,对诺诺却没什么坏心思,依旧疼爱有加。只是这语气不善的话听在琳琳耳朵里,却又是另一层意思了。那天裴非一幅势要讨回公道的劲头,真把她吓着了。裴非说会不择手段,她便越想越觉得裴非会对孩子不利。所以急急叫上许雁踪,赶去要人。
两个彼此憎怨的人一碰面,没说上两句,就又吵了起来。后来纠缠不休,还一度动起手了。最后闹得不可开交,引来大量的围观,学校方面不得已,就报了警。
事情本就是误会,各自一解释,便说开了。临了警察又随口教育了几句,说是不该浪费警力什么的,也就无关痛痒地过去了。
琳琳抱着孩子往外走,经过我身边,低着头讪讪叫了声“大哥”。我没理她,只当听不见。
民警很热心,看见裴非还一个人坐着,又过来开解说:“行啦,不算个事。磕磕碰碰我们每天都见着好些,常事儿。别往心里去。互相之间多沟通,多理解,咱现在是和谐社会嘛。”见裴非没反应,小伙儿又转首对我说:“你给劝劝,小孩没经过什么事,气性大。为这个上火,不值当的。”
众人散去,见裴非依旧没精打采,我无计可施,上去用手揉搓了几下他的头发。
他不耐烦地挡开我的手,半真半假地说:“我现在已经伤心欲绝了。别招我。招我我就声泪俱下给你看。”
我问他是不是琳琳又说了什么难听的话,裴非叹气道:“许雁行,你是觉得我不够惨,还想要我再重复一遍吗?”
知道他难过,我也不计较,依旧耐心地哄着说:“裴啊,咱们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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