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仿佛是个看不见的枷锁,让人不敢越雷池半步。否则,会愧疚致死。
☆、第16章 得意
九月初,得到通知,裴非的设计稿通过了初赛,月底之前,需要把服装成品邮寄过去,晋级参加复赛。
这消息使裴非着实欢喜了一阵,转而却更加的忐忑起来。
名利二字,对男人,特别是对年轻气盛小有才华的男人,始终充满了的诱惑。它若只高高在上,难以企及,便也释然。它若近在咫尺,一步之遥,谁不想要蟾宫折桂,名成利就呢。
打从一开始,裴非就决不仅是如他自己所说那样,尝试而已。他是抱定了奋力一搏的打算,要攻城略地的。这强烈的得失之心,很大一部分,来自于内心深处对裴先生的愧疚之情。他急切地想做出点成绩来,以告慰爸爸的在天之灵。
心里如此急功近利着,嘴上又不肯承认。装出一副顺其自然、听天由命的样子。
他创作的那个系列,依旧是在结构上下功夫。以黑白灰为主色调,以轻柔的真丝面料呈献华美飘逸感觉。设计中运用了大量的褶皱和层叠,而这些不规则的断面都是随着人体的曲线排列的。为了能达到理想的效果,他拉着老裁缝反复的实验修改。老裁缝手工不错,却总难理解透彻他那些“立体”的概念,每每鸡同鸭讲、事倍功半。他又不好发作,憋闷得嘴巴上长了水泡。整日里眉头紧锁,烦躁莫名。
就这样心火煎熬了大半个月之后,衣服如期交去。裴非卸下了担子,我也松了口气。
面对结果的胜负难料,裴非心事重重地殷切等待着。及至神思恍惚,屡屡犯错。一次将复价邮件发错了供应商,一次将洗标上的符号全部印反了。还好都被及时发现,没造成什么大的影响。我知道他的担忧,也没责怪他。
有时他夜里睡不着,盯着天花板发呆,会突然蹦出来一句:“老许,你说能成吗?”
我少不得立刻狗腿地答他:“裴生,信就得,唔信就一定唔得咯……”
一个月后,喜讯终于传来。
那天是周末,难得可以自然醒。我睡得迷迷糊糊,随手一揽,裴非那边空空荡荡,没人。眼睛强睁起个缝看看,竟只六点多钟。客厅隐约传来电视广告声:……xx口服液,哈药六厂……
看来,死孩子失眠了。想起床去陪他,无奈困得紧。只好含含糊糊地迭声叫他:“裴,裴啊!”
好半天,他趿拉着拖鞋缓缓移了进来,一声不响站在床角,等我的下文。我尚不清醒,胡乱搓了下脸说:“把我烟拿来。”
不知他哪来的无名火,一脸不情愿地顶着我说:“就知道抽。把我叫过来也是为了抽。咱家只有我!没有烟!”
我嬉皮笑脸地起了身,一把将他拉上床,摁倒:“行,没有烟,就不抽烟。只有你,好,就只抽你。”
说着就势把人翻过来,用两根手指抽打屁股,啪,啪。他又气又笑,拿起枕头回击我,嘴里唧唧歪歪地嚷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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