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然不肯就范,瞪起大眼睛眨巴了几下,昂头傻笑说:“我那风水好啊!”
于是,当晚我就收拾了简单的行李,进驻“风水圣地”。
对家里,我胡乱找了个借口,说一个朋友出国了,让我过去住段时间,帮忙看房子。借口虽烂,老乔倒也欣然接受。
当父母的就是这样矛盾。十八岁之前,若是敢夜不归宿,定要教训个天翻地覆。等到二十八岁之后,像我这样孤身一人的,再玩夜不归宿的把戏,老乔却要偷偷烧香拜佛了。她巴不得我在外面胡作非为之后,忽然领回个大肚婆来。
想想很是愧疚。老妈妈的心愿就只有这样的简单而已,做儿子的,虽心知肚明,却偏偏没办法成全,只能装傻充愣。
在不用上课也不用上班的日子,裴非彻底过上了毫无追求的糜烂生活。每天懒洋洋地往返于床铺、电脑、餐桌之间。
他的睡眠总是很浅,且生物钟精准无比。每天都会在相同的时刻猛然醒来,醒来后无所事事,就抱住被子瞪着天花板发呆。
如果他隔天早上有事,也会在睡前预设闹钟。不过这闹钟的作用并不是叫他起床。他会很神奇的在闹钟响起前的五分钟醒来,看好时间,再闭上眼睛等待。每隔一会,就不耐烦的半睁开一只眼看看。最后,在闹钟响前一分钟,将其果断关掉,自行起床。这几乎算是个特异功能。
具有奇特体质的裴非能够精确控制醒来的时间,却无法控制入睡的时间。他会在十二点准时洗澡上床,却辗转反侧、难以成眠。即便是白天奔波劳累、满身疲惫了,也只有身体和眼睛是困倦的,头脑却一直清醒。
睡觉这件事,成了他的一项挑战。他必须做一系列的事情让自己彻底的舒适放松,才能睡去。首先要选择向下趴着的姿势,然后轻轻晃动。有时还要我用手掌摩挲他的后背。更有甚者,把腿搭在我身上,央求我讲故事给他听。不拘泥内容,天南海北,只管说就行。据说他爸爸一直是这样做来着。
遇到我精神好的时候,服务比较周到,会问他说:“讲个什么呀?”
他就点菜一般,要求什么白雪公主啊,三只小猪啊之类的。或是随口胡扯些孙悟空娶亲,武大郎约会什么的。我就满嘴跑火车的生编乱造。最后上瘾了,两人都睡不成,你一言我一语、嘻嘻哈哈的瞎编斗嘴。
有次他肚子饿了,就迷迷糊糊地说:“讲个白切羊肉的故事吧。”
我便口齿不清地乱讲道:“从前有个小屁股,喜欢吃羊肉。有一天他刚切好羊肉,就被一个老屁股冲进了,抢去吃了。他的羊肉没吃成,算白切了。这就是白切羊肉的故事。”
裴非听了,半睡半醒间把手伸到我身下乱摸起来。我不耐烦地拨拉开,他吃吃地笑。问他笑什么,他不怀好意地说:“哼哼,老、屁、股!”
也有时我困倦难耐,随意敷衍他,讲些小时候的老段子:“从前有座山,山里有座庙。庙里有个老和尚,对着裴非咪咪笑。”
这自然不能使他满足,依旧哼哼唧唧不依不饶。我只有再学着麦兜他妈麦太太的语气,不耐烦地说:“从前,有个小朋友,老吵着要听故事,后来,死了。从前,有个小朋友,乖乖睡觉,后来,发财了!”
裴非很配合地翻个身,努力装着打起了呼噜,难听至极。
早上,裴非会长久地长久地赖在床上。为了把他唬弄起来,我打算跑去抽他的被子。他机灵地一翻身,将白色的夏被缠在身上,学着蜡笔小新的欠揍语气叫着:“白色扁便!”
我哭笑不得,手抓住被角用力一扯,将他抖了出去。他负隅顽抗,就势一滚,用下面黑色的毯子把自己卷起来,得意地说:“蝉蛹!”
和他朝夕相处,我的智商也持续的下降,偶有脑残之举。一次神经短路,学他的样子包裹上黑色的线毯,贱兮兮地说:“蝉蛹!”
他立刻认真地指出:“这明显是寿司。”
我不解,他指着我四角短裤上健硕的突起部分,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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