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据此断言,我是从未花心思好好地去了解他。这是他不能忍受的。
之后,我做了深刻地自我检查和反省。通过长期地观察研究,我发现,裴非不喜欢一切直观显露价值的东西,比如金银、翡翠、钻石。也不能接受任何大张旗鼓显露的品牌logo。他更愿意在细节和材质上做文章。他的衣服大多是黑白两色,款式简单随性,面料和版型却十分考究。他用的钱包是纯黑色的小牛皮,上面有同色暗纹,细看去,那些纹样竟都是雕刻而非印制。
裴非不戴任何的首饰。像他这个年纪的小孩,或多或少会有些项链、手链、耳钉之类,在他身上绝对找不到。他的发型是极短的杨梅头,不染不烫,没有累赘的长刘海和大鬓角,整张脸干净坦然地展露出来。他的指甲修剪的短而干净。喜欢用burberry伦敦男香,味道绅士而内敛。
随着我们交往越来越密切,裴非对我的穿着打扮也进行了严格的要求。衬衫领子一定是硬质的,皮带决不能有装饰。裤脚不可以太长。西装外套第一颗纽扣对应的位置不能靠下。毛衫必须是v领,领带绝对不得长过裤腰。等等等等。
那天晚上,虽然我们只冷战了不到一个小时就和好如初,不过,想着裴非没能过一个喜笑颜开的生日,我还是心存遗憾。第二天,巴巴跑去他们学校,接他共享晚餐,算是补偿吧。
我到的时候,他刚下课,从画室走出来,浑身的颜料点子。他见了我,笑眯眯一脸的满足,又说要换身衣服,让我在门口等五分钟。
说话间,有三个女生,从背后偷偷跑上来敲他的肩膀,然后呼啦跑出去好几米远,转过身嘻嘻哈哈大叫着“裴裴,裴裴,呜哇”一起做了个飞吻的动作。
又过来一对小情侣,问裴非要不要跟他们一起去吃饭,裴非说有饭局了,那俩人略显失望地走了。
等裴非换好衣服,食指甩着钥匙环赶回来的时候,一辆校车缓缓从他身边开过,一位满脑袋白毛、西装笔挺的老先生从车窗里探出头来,遥遥喊道:“小裴,下课啦?”裴非猛点头,对着车窗夸张地挥手。
我一脸叹为观止,冲他啧啧点头。他则一拍胸脯,挑挑拇指,自豪地说:“没办法,就这么人见人爱。”
我们去了家声名远播的餐馆吃牛排。这家一直标榜所谓“一头牛只供给六个人吃”。裴非不动声色的看了看餐牌上的价格,凑过来小声对我说:“老许,我心中充满了罪恶感。”
等牛排端上来,他又自嘲说:“虽然心中充满了罪恶感,不过,奢侈的味道真是好极了。”
吃过饭出来,外面下起了若有若无的雨丝。因为怕喝酒,我没有开车。两人顺着步行街一路缓慢向外走,准备到就近的路口去叫车子。
星星点点的冰凉感觉偶尔散落在皮肤上。昏黄的路灯照射下,雨丝飘忽闪烁,夜色氤氲而迷离。在这恍惚又柔软的氛围中,我们不由自主地拥抱在一起,微笑着,轻轻摇晃,耳语温存。
远处的路口,有拉夜活的出租车遥遥停将下来,以为我们是打车人,静静等待着。等了许久,也不见动静,终于不耐烦地开走了。
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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