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严站在旁边左看看,右看看,欣赏个够,这才将人轻轻抱起,放到了卧室床上。被子拉起来的时候,或许是感觉到热了,卓扬无意识地摆动着,用头蹭蹭枕头,低低“嗯”了几声。
一股热量从严耀钦的身体深处蒸腾开来,熏得大脑晕乎乎,脸孔发烫,四肢百骸仿佛充满了使不完的劲头,某个部位变得硬挺紧绷。他赶紧晃了晃脑袋,疾步逃出了卧室,反手关上房门,掏出支香烟点着,狠狠吸了一大口。
无意间看到地上摊着儿子的记事本,看来是迷迷糊糊睡着的时候滑落的。走过去拾起来,翻开的那一页上,是用签字笔随手涂抹出的一幅速写。
画面中的人是自己,那个自己正站在落地窗外的阳台上讲着电话,背后是皇廷大道两侧鳞次栉比的摩天高楼,置身其间,被衬托得孤独而渺小。
画面里的那个严耀钦眉心紧蹙,略显拘谨,发号司令的样子有些可怕,一手插在口袋里,显然是握着拳的,裤袋边缘的衣料微微皱了起来。虽只是寥寥几笔,却已神髓尽显。
严耀钦曾经作为主角,无数次出现在儿子的笔端。有素描,有版画,有油画,有水彩……各种材质,精彩纷呈。
可是这一次,却让人觉得很不一样。依旧是那个人物,依旧是那张脸孔,却再没有了主观的臆想与人为的修饰。这个严耀钦不够英俊,少了得意,更看不出哪里英伟不凡,不是什么英雄什么国王,仅仅只是一个三十九岁人到中年,有迷茫有寂寞有胆怯有纠结的老严而已。
严耀钦细细对着这幅小小的速写端详许久,暗自轻叹,哦,原来这就是我,原来我是个这样的人。
他从工具箱里翻出一只刀片,沿着本子的连接处小心而完整地将这一页切了下来,边缘光滑得没有一点毛边。他也没舍得折,特意找出一打平整的白纸,将这幅毫不起眼的小画插在中间,摆放在抽屉里侧,并上了锁。
一切完成之后,竟然生出种寻得了意外之财的喜悦。
重将卓扬的本子放好,却在另一页上看到了某个英文记录的地址。严耀钦不想去窥探儿子的隐私,却又不知怎么鬼使神差地,就把那一长串的内容连同电话给记下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嗯……不要相信眼睛看到滴东西……感情什么哒,远着呢……
☆、关心则乱
卓扬一直有择床的毛病,哪怕只是换了个陌生的枕头,也会翻来覆去睡不安稳,总要花费很长时间去适应。可是这一晚不知道为什么,却睡得很熟,感觉只是倦了,闭上眼休息一会,再睁开的时候,就已经天光大亮了。
严耀钦不在,整间小公寓很安静。阳光从窗口洒进来,照得人周身暖烘烘的。卓扬抱住柔软而蓬松的被子懒洋洋打了两个滚,和大床腻歪够了,这才一骨碌爬了起来。
外间收拾得十分整洁,浅棕色的桌布上摆放着一只炖盅,掀开盖子看看,是虫草白果炖的三丝汤,还冒着热气。知道这是给自己准备的,卓扬端起来尝了两口,汤水倒是火候十足,只是这段日子不是补品就是药材,嘴里滋味寡淡。
他眨巴着大眼睛在屋子里瞄来瞄去,很快找准了储藏间的方位。没费多少力气,就被他翻出了严耀钦藏在木箱子里的几瓶苹果酒。
偏巧这个时候手机响了,他拎着酒瓶放回到桌上,一手接起电话,一手挑出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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