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举起手机,调出视频片段,展示给雷霆。
第一条是从某个小洞里拍摄的,一名身形偏瘦的男子,身穿白大褂,帽子口罩几乎遮掉了整张脸,正快步走进病房,身边没有护士陪同,也没带任何医疗工具或巡视用品。第二条是从正上方俯拍的,那名医生打扮的男子果断拔下了插在病人鼻腔中的氧气管,并在转身离去时,无意掉落了一团东西。
“等他一走开,我又把氧气管插了上去,并捡回了这个……”唐尼将一个透明塑封袋递给雷霆。
那是一只半旧白色手套,边缘处有黄丝线绣制的简单图案,正是天王里某间小赌场的名称缩写。看款式,应该是荷官使用的。
“丢他老母!这简直是……拿崔放当白痴耍嘛!”雷霆气得笑了出来。
崔放刚把军火案唯一的目击证人找寻到,就有人前往暗杀,还留下了与义字堂口有关的线索,摆明就是要栽赃嫁祸。不过,以崔放听风就是雨、不会拐弯的性格,还真有可能会相信!雷霆拿鞋底反复碾搓着烟头,思索道:“现在看来,躲也躲不掉,杀也杀不得。只好……豁出这张脸皮,去闹一闹了……”
“雷先生,我就知道您会走这一步,所以……”唐尼眼神阴郁,嘴角裂成长方形,尴尬一笑,“我顺便帮您偷出来了这个……”厚厚一摞放到桌上,原来是那家医院的医护职员档案影印本。
雷霆呲起獠牙拍手道:“白狼不愧是白狼,靠鼻子打天下,嗅觉就是敏锐!”说完看也不看胡乱往本子上一指,“就这个吧,看谁倒霉。”
唐尼低下头去,小声念着不幸被点中者的简介:“姚道枚,脑神经外科主任医师,里岛本地人……”
东三条大道,丁府,夜色朦胧,整座宅院都昏昏然进入了梦乡。
丁冉一个人抱膝窝在一楼小酒吧间的沙发里,捏起只空杯子,望着通往后院的窗口出神。院墙边有个微缩版的篮球架,小时候总觉得它高不可及,现在却一伸手就可以轻松摸到篮筐。
原来人长大了,周围的世界就会慢慢变小。
“丁少,还没睡?”阿仁不知从哪冒了出来,望着丁冉红肿的嘴角关切问道,“不是出了什么事吧?”
丁冉不置可否地扬扬眉:“没事,误伤。”他轻弹了两下杯沿,发出清脆作响,“阿仁,过来坐。”
沉默一阵,丁冉没头没脑地发问:“阿仁啊,你对毒品这东西,怎么看?”
“毒品?这个……”反黑英雄立刻进入了角色,“贩毒来钱快,风险虽然很高,但是利润也大。干上一票就够吃个一年半载的。听说很多大哥都是靠这个起家的。”
“是嘛,我倒觉得……毒品应该从这个世界上消失。卖的人是拿命换钱,买的人呢,花了钱也终究会丢了命,到头来都被毒品所害。”丁冉似笑非笑。
“也对也对,”阿仁立马见风使舵,“多少瘾君子被毒品搞得人不人鬼不鬼,最后妻离子散家破人亡!黑心钱赚了也不安生!毒品真不是好东西!”
丁冉举起杯子,挡在眼前,透过凸透镜一般的圆形杯身望过去,阿仁的脸孔如吹气球般膨胀开来,十分滑稽,忍不住扑哧乐道:“阿仁,我真是……越看你越喜欢……”
洗漱干净上了床,每日一例的睡前通话中,雷霆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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