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以渐在一张纸上写写画画,先将会遇到的几大块问题写下来, 再分门别类挨个深入,把自己有想法有准备的东西逐一写出来, 然后做好任务安排——主要就是把不需要亲自出面的事情统统打包丢给高义, 这样一看, 原本复杂的任务就变得简洁又明了,十分省心了。
三张白纸刚刚写满, 薄以渐放在桌面上的手机忽然响了。
他写得正专注, 也没看跳动在屏幕上的名字,直接接了起来, 懒懒道:“喂?”
对面:“是我, 你今天有空吗?”
熟悉的声音扯回了薄以渐的注意力, 薄以渐讶异挑眉:“戚鸣?我原本是有安排的,不过你打电话来了,那就视情况有没有安排了——怎么了?”
戚鸣:“有空就见个面, 我再过四个小时就会到你在的城市。”
薄以渐:“来说剧本的?”
戚鸣反问:“不然还专程来见你?”
薄以渐笑道:“那就谢谢你专程来见我的剧本了。”
戚鸣强调:“四个小时后,下午两点,我们见个面。”
薄以渐不以为意,点头答应:“好了,谁还不知道你的时间强迫症?我待会把地址发给你的。”
他也没和对方聊太多,三言两语敲定之后就挂了电话,并发消息给高义。
“下午我会去工作室。”
高义震惊到秒回:“老板你终于记起来自己还有个工作室了???”
薄以渐:“要接待一个从外地赶过来的朋友。”
他言简意赅说了一句后,直接拿手机把自己刚才做的任务表扫描了,发给高义:“还有这些,都是你接下去的工作,记得抓紧时间。”
整整三大张任务转化为图片,一项项工作触目惊心。
高义:“……”
问:长假结束重新工作是个什么感觉?
答:悲喜交集,苦乐自知。
***
距离下午两点差十分的时候,一辆保姆车缓缓停在了薄以渐的工作室楼下。
司机刹车熄火,示意坐在车厢内的人到了地点。
但车厢没有声音。
戚鸣戴着帽子,围着口罩,一身藏绿色的长外套,手腕上戴一块金表再套着串玫瑰念珠,就这样安安静静,悄无声息地坐在位置上。
他一语不发,他的助理也一语不发。
气氛额外凝重,犹如结冰。
好在六分钟之后,戚鸣突然低下头,看了眼自己的手表,接着说:“时间到,一个小时三十三分之后来接我。”
冰层破裂,快要窒息的人终于能够喘气。
两个助理争先恐后地回答:“我明白,一定到,戚哥慢走,绝对不错时间!”
戚鸣从车上下来,他花了三分钟时间进门,等在前台的引导下进入薄以渐的工作间时,他再一次低下头看手腕上的时间。
两点整。
不多一分,不少一分。
他总算长出口气,于身心放松之中摘下帽子和口罩,露出自己棱角分明的一张脸:“我到了。”
薄以渐起立鼓掌,双手欢迎:“欢迎欢迎,这么多年了,除了你,我再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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