圈养作者:要问问
过了会儿,突然问:“其间有过电话或短信联络吗?”
“……啊……”李绪然的眼神变得躲闪了,口气也虚了。
一看他这摸样,李绪杰就明白了,压着脾气,问道:“你们联络的很勤?”
“……不是,只是偶尔给他发条信息……不过他从没回过我……”
“真的?”
“真的。”
李绪杰顿时松了口气,揣测道:“时戟估计是查了邹或通话的详单……”
“……”
“既然邹或没回应你,那时戟大概也不会太过计较,以后……你别再招惹邹或了……”
李绪然本就心情很差,刚是以为自己惹了大祸才耐着性子听了这半天,这会儿终于到了底线,再也憋不住心里的火气了,“我都说,跟他说开了,我再也不犯贱去招惹他了行吧!”说完任性的一扭头,就走进自己的卧室,然后“啪”的一声把门关上了。
……
次日早上,时戟和邹或都睡到了临近中午才醒。
恰是周六,邹或不用去学校,醒来后翻了个身,没一点要起床的意思。
时戟则因为宿醉的关系,醒来后直接打电话给助理,把回a市的时间又往后拖了一天。
两人在床上并没睡着,就这么各自躺在自己的枕头上,都知道对方醒了,却谁都没主动说话。
直耗了半个多小时,邹或被憋的不行了,才起床去卫生间,回来后又直奔着床,躺了回去。
他才躺好,时戟就一个翻身搂住了他的腰,下巴磕在他的肩窝处,用鼻子轻轻嗅了嗅。
邹或顿觉好笑,用手捏住了他的鼻子,哼道:“跟小狗似的嗅什么呢?”
时戟被他捏着鼻子也不恼,闷闷的道:“嗅嗅哪的肉香,好吃……”说完就出其不意的张嘴咬上了邹或的手。
邹或吓了一跳,翻身的同时也松开了时戟的鼻子。
时戟只是咬到了邹或的一点肉皮,他一挣也就把手从时戟牙缝里抽了回去。
邹或揉了揉被咬疼的地儿,一弯身压上了时戟,坐趴在他的肚子上,张嘴就咬上了时戟的脖子。
时戟拍打了下邹或的屁股,刻意放沉了声音,道:“要是留下痕迹,我就打你!”
他不说还好,这么一说反倒刺激的邹或越发使劲儿了,最后咬的时戟都不禁倒吸了口气,邹或才松开牙齿。
邹或一松开牙齿,就迅速从时戟身上爬了下来,才想下床逃走,就被时戟勒住了腰,又给拎了回去……
两人难得这么放松状态的胡闹一番,时戟心情很好,邹或也不错。吃完午饭,时戟又带着邹或还有凯撒出去遛了一圈。
次日下午,时戟让邹或送自己去的机场,分别时又抱着他吻了会儿才下车。
当晚,邹或接到了时钺的电话……
这让他多少觉得有些意外,说起来他跟时钺并不熟,虽互相留了电话号码,但他自己是从没想过要主动联系对方的,甚至,他以为时钺也不会联系自己……
时钺电话里并没说什么,只是问吃饭了吗,最近都画了什么,在学校有没有不适应的等等,类似于客套似的寒暄。
邹或倒是一一回了,聊了统共不到五分钟,时钺就又主动结束了通话。
邹或放下手机,发了会儿怔才闹明白,时钺的这通电话就只是跟他寒暄而已……
……
68、难堪
半个月后,时戟接到了李绪杰的电话,说已经说服了自己父亲,问时戟需要他什么时候过去?
时戟说,既然这样,那就尽快过来吧!
李绪杰也没耽搁,次日一早就乘飞机去了a市,接机的人直接开车把李绪然载到了提前为他安排好的寓所。
第一日,时戟没得出空见他,到了次日午餐,才约了一起吃了顿饭。
一同用餐的除了时戟和李绪杰外,还有蔡博恒,吃饭的时候,时戟和蔡博恒说起了公事,说完突然对李绪杰道:“你先暂时跟着蔡博恒,他会提点你,等熟悉了公司的环境,适应了,再给你安排职务。”
时戟已经提前跟蔡博恒打过招呼了,所以这会儿他听了这话并没显出丝毫的吃惊,他以前跟在时戟身边做助理的时候见过李绪杰不少次,虽没有过深的接触,却听到过不少关于李绪杰很会做人的评价,现在看来,能让时戟两眼相待,那就不仅仅只是会做人这一点了……
李绪杰听完,心中一怔,他原本以为的是,时戟会让自己跟着他!他把视线转向了蔡博恒,脸上并没显露出丝毫不妥之色,笑着道了声,“以后就麻烦蔡先生了。”
蔡博恒回笑,客套道:“李少客气了。”说着主动端起了酒杯,冲着李绪杰示意了一下。
李绪杰随即也端起了酒杯,道:“这称呼才太客气,以后不懂的还要蔡总提点。”
这话很有分寸,恰到好处的抬高了对方,自己却也没失了身份,而对方听着还舒坦,说的极是漂亮!
蔡博恒听完,脸上的笑意又多了些,道:“希望以后处事愉快!”
“嗯,会的。”李绪杰说的同时,就用酒杯碰下了蔡博恒的,然后一口干了。
蔡博恒紧随其后,也喝净了。
时戟坐在主座上,看着他们,满意的翘起了嘴角,等他们喝完提了句,“以后你们私下里也要多熟悉熟悉。”
“嗯。”蔡博恒和李绪杰一前一后的点头应了。
……
时戟离开后,邹或又恢复了以往的生活,李绪然倒是知趣了,再没来骚扰过他。时钺也是自从那次电话后,也再没打来过。
倒是跟三眼儿通了几次电话。
三眼儿那放了邹或那么多钱,总是有事没事的打过来问问他,到底还走不走?
邹或从不回答他,每次都说,你别管了。
可他越这么说,三眼儿越好奇……
周六那天,一大早,三眼儿把电话打给了邹或。
邹或好不容易想趁着周末多睡会儿,谁知就因忘了关手机,这一大早就被三眼儿从睡梦里给扰醒了,他下床从茶几上抄起手机,一按下通话键,还不待放到耳畔,就横道:“三眼儿,你大早晨的给我打电话有毛病啊!”
“这不想你了嘛!大周末的,睡什么觉啊!赶紧出来。”三眼儿没正行道。
邹或听了,骂了句“神经病”后,就要把电话挂了,谁知三眼儿就像早有预料似的,紧随着说了句威胁的话,“你要是不出来,我可就动你搁在我这的钱了!”
“你敢!”
“……嘿嘿,要不试试,我最近刚好手紧……”
“……”
两人是在三眼儿指定的餐厅见得面,三眼儿狠狠的吃了邹或一顿,吃完,拿起一旁的餐巾纸抹了把嘴,感叹道:“我这半个多月都没吃顿好的了……呃!”才说完就打了个饱嗝。
邹或伸手捂上了额头,闭上眼,过了两秒睁开,瞅着三眼儿,嫌恶道:“你能有出息点吗?”
三眼儿端起水杯喝了口,神情特坦然的摇了摇头,“不能,你是不知道我这段时间是怎么过来的……”
“我不想知道!”邹或还没等他说完,就出声打断了。
“……”三眼儿被堵的半天没吱出声。
从餐厅出来,两人沿着路边遛了会儿,路过一家甜品店的时候,三眼儿又闹唤着让邹或请他吃蛋糕。
邹或瞅了眼三眼儿的弟子,然后上移,定在了三眼儿脸上,面露鄙夷的嗤笑道:“你这肚子还能有地搁吗?”
三眼儿假笑,“等会儿你就知道了。”说着一把拽住邹或的胳膊,强行把人扯进了店门。
三眼儿在柜台一连点了好几份蛋糕和甜点,点完,毫无廉耻的瞅着邹或,用一副理所当然的口气道:“赶紧的,付钱。”
他这话一出,引得店员和一旁顾客的目光都投向了他们……
邹或狠狠剐了他一眼,才掏钱包付账。
谁知付完帐,三眼儿紧跟着来了句,“小姐,都打包带走。”
邹或闻声,收钱包的动作一顿,瞅着三眼儿,蹙起了眉。“……”
三眼儿假笑了下,“我带回宿舍吃……”
邹或回了个冷笑,“吃死你!”
两人出了甜品店,三眼儿就问邹或,打算中午去哪搓一顿。
邹或冷冷的吐出四个字,“各回各家!”
“别呀!”三眼儿赶紧扯住邹或的胳膊。
邹或斜着眼瞅他,臭着脸,道:“你松手!”
三眼儿摇摇头,没全撒开,但却放松了些手劲儿,商量道:“咱去吃汇旺路那家的烤肉吧?”
邹或趁机抽回了胳膊,为防备三眼儿再抓他,就立马警惕的往后退了两步,道:“还想再宰我一顿,没门!”
三眼儿上前,赔笑道:“嘿嘿,邹或,别这么小气,你看你在我这放了这么多钱,我这半个多月穷的都吃不上肉,可都忍住了没动分毫啊!”
“……”这一刻,邹或突然觉得钱放在三眼儿这才是最不安全的。
最终,还是吃了顿午饭才把三眼儿打发掉……
周一中午,邹或和班里同学在附近的餐厅吃饭的时候,遇到了李绪然和霍阳。
两人在邹或他们之前到的到餐厅,一进门就点了包厢,临上楼时恰巧瞅见了刚进门的邹或。
邹或也瞅见了他们,只是眼角一扫,就若无其事的收回了视线,那神情就仿佛再瞅陌生人似的。
而李绪然和霍阳的神情要复杂的多,两人站楼梯口,都怔住了,后来还是经服务员的提醒,才都回过神来,继续上楼。
李绪然他们才上去,邹或和同学也相继上了楼。
吃饭前,邹或去了卫生间,回包厢的路上愣是又和李绪然撞见了。这回邹或没再装作不认识,他礼节性的点了下头,然后就打算这么从李绪然身边越过去,谁知擦肩的时候竟被李绪然扣住了胳膊。
邹或并没急着抽回胳膊,而是侧头对李绪杰道:“我以为那天已经说得很清楚了!”
李绪然脸色一下子难堪了,瞅着邹或,不松手,也不说话。“……”
两人僵持了不到一分钟,突然就听有人喊了声,“李绪然。”说话的人声音透着些许沙哑,邹或还不待转头去看,就猜出了是霍阳。
霍阳是在包厢等得无聊,见李绪然半天没回来,才出来寻的,只是才迈出包厢门口,就看到了这么一幕……
李绪然回头看了眼霍阳,过了一秒,才放开邹或的手臂。
邹或一被松开,就抬脚越过了李绪然,路过霍阳的时候,淡淡的瞥了眼。当他又走出两步后,霍阳突然喊住了他。
“邹或。”
“……”他脚下顿住了,回头,挑眉瞅向了霍阳。
霍阳扯了个假笑,瞅了眼不远处的李绪然,才又看邹或,道:“怎么不认识我了?”
邹或闻言,神情一下子轻蔑了,乜着霍阳,道:“你是谁啊?我有什么必要认识你?”
“……”霍阳的表情瞬间比李绪然的更难堪了。
邹或说完,瞅了眼霍阳就转身走了……
吃饭吃到一半的时候,邹或他们包厢的门突然被人推开了。
邹或看去,一见是李绪然,脸色顿时沉了。
李绪然瞄到了邹或后,就上前几步,把人从座位上拽了起来,道:“出来下,我有事跟你说。”
桌上的人都在注视着他们,邹或自然不好跟李绪然在这当众僵持,所以只得起身,顺从的被他拽出了包厢。
一出包厢,邹或就把李绪然的手甩掉了,然后自顾自的往走廊尽头的窗户走了去。
李绪然跟在他身后,半截腰自己掏了根烟出来,叼嘴里,右手拿着打火机滑了三次滑轮,才打着火。
邹或看他抽烟,脸上露出了些嫌恶,随即就把窗户拉开了。
冷风往里一灌,李绪然顿时被吹得打了个颤栗,脖子缩了缩,伸手把嘴里的烟拿了出来,吐出烟雾,瞪着邹或,道:“你有病啊!大冷天开什么窗户!”
邹或穿的也不多,他往墙边站了站,避开了风口,眼神轻蔑,但脸上已经失了耐性,那神情明显是不准备搭理李绪然这句废话。
李绪然的烟火头被风吹得一明一灭,没一会儿,就短了一大截。他被风吹着,也没了抽烟的兴致,干脆直接在窗台上捻灭了。
烟雾很快散尽,邹或把窗户关上了,催促道:“你有什么话赶紧说。”
李绪然双手插进裤兜,就这么瞅着邹或,以往他经常被邹或这种不耐烦的口气给激怒,但这回儿不禁没有任何怒气,眼里反而还多了些许莫名的怜惜之意,过了会儿,才缓缓说道:“你的电话可能是被监视了……”
邹或一听,神色立马变了,第一反应不是质疑真伪,而是警惕道:“你怎么会知道?”
李绪然听完,立马回过味,诧异道:“你自己知道?”
“……”
李绪然蹙眉,难以置信,道:“你竟然知道!”
邹或没回答,而是反问,“你怎么知道的?”
“……我哥说的……”
“李绪杰?他怎么知道?”
之后,李绪然简略的把那天李绪杰的猜测给邹或说了一遍。
邹或听完,才意识到,李绪然说的监视并不是指电话里的追踪器,而是通话记录。他的脸色一下子就难看了,如果是真的,那这几个月以来,他和秦画联系密切这事,时戟是早已经知道了!
李绪然见他不说话,就又问道:“你们之间是不是……有问题,他为什么会查你的通话记录?这么做明显代表了他不信任你!”
邹或现在哪有心思搭理他,“……”
李绪然咬咬牙,强忍着没再说出什么跌份的话。他心里虽有些恨邹或,但一想到这状况,就又实在忍不住想提醒邹或,说是提醒却又有些存心,存了心的想搅合一下邹或和时戟之间的关系。
他以为邹或之所以和时戟一起,是有些感情的,哪里会知道这两人之间维系关系的从来就不是感情……
两人静默了会儿,谁的神情都不大好。
片刻,李绪然转移了话题,又突然问道:“霍阳嗓子沙哑是因为你掐的?”
邹或听了这话,思绪才从刚才那事里跳脱出来,瞅着李绪然,毫不愧色道:“他自作自受,活该!”
李绪然听后,并没露出丝毫要为霍阳出头,或者指责邹或的意思,而是翘起嘴角,扯起了闲话,“没想到你打起架倒是挺狠的!”
邹或浅浅的哼了声,或许是出于对李绪然的提醒的回报,他的态度多少有了些改善,道:“兔子急了都咬人,更何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