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还未完,殷承凛便抬手打断道:“行了,我知道了,多半又是他那个莫名其妙的脾气。”
茵兰垂着眼正欲反驳,却被男人的手掌托住她受伤的左脸。那人的手很大很温暖,手指上有着习武时磨练出来的茧,在她那泛红的地方轻轻摩挲着。面颊上是微微的刺痛,她心中一震,后退半步,竟是把对方的手拍开。
不到半晌,见自己方才那犯上的行径,茵兰倒吸一口凉气,猛地跪下道:“公子,奴婢、奴婢不是故意的……”
殷承凛搓了搓手,将茵兰扶起来,道:“你别这样,方才……是我唐突了。”
少女抬眸,才见她杏眼含泪,两弯柳眉似蹙非蹙,真真是我见犹怜。她哆嗦着唇,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我又不是会吃人,”殷承凛叹气,掏出一个小瓷瓶,“来,我给你上药。”
“公、公子,不用了!”茵兰低头说着,“奴婢自己来就行了。”
殷承凛沉思半刻,复将手中的瓷瓶放在茵兰手上,随即又握住对方瘦弱的肩膀,关切道:“茵兰,你今天不太对劲。”
茵兰闻言,竟有些片刻的失神。她不自觉地绞着手指,沉默地任男人握着她的肩,心中却渐渐升起一种异样熟稔的感觉。
“今儿……是娘亲的祭日。”
殷承凛鲜少听她提起她的身世,此刻不免有些惊异,可又想起这宫女已是孑然一身,心中酸涩,面露歉意道:“我不该提起的。”
茵兰轻笑,别了别耳边的碎发,道:“公子您不必如此,事情过得太久,茵兰早已习惯了。”话毕,她闻见男人那低低的呼吸声,肩上的手温暖宽厚,令她竟涌起一股倾诉的欲望,继而道:“奴婢原有个大哥,只不过……只不过也不幸过世了。”
殷承凛锁着眉头,询问道:“也是今日?”
“是的……”茵兰还未说完,蓄着的泪终是再也止不住,轻声啜泣起来。
美人垂泪,本就惹人怜惜,更何况他身边这婢女素来不轻易袒露心迹,此番却见她梨花带雨,又念起自己如今的境遇,不禁感同身受,拿出自己的帕子为对方拭着泪。
“奴婢、奴婢会把公子的帕子弄脏的。”
殷承凛将手上那条有些泛旧的帕子塞到茵兰手中,笑道:“不过是一条帕子罢了,能受得美人泪,也是它的福分。”
茵兰闻言,“噗嗤”笑开来,欣然收下了那条帕子。她还未出言,却听见身后那暗室门忽然被人打开,来人气息紊乱,步伐凌乱。
“朕——是打搅了你们不成?”
殷承凛微微侧身挡住茵兰,应道:“你多虑了。”继而冷笑道:“任何时候,你都在打搅我。”
殷墨白只觉太阳穴突突地跳,他前些日子染了风寒,还未好上几日,便又披着一身寒气急匆匆地来寻这人,只未曾想到一推门进来便见他这皇兄同那小宫女打情骂俏,虽心知对方从前向来是如此“拈花惹草”,可怒意仍是止不住地翻涌着。
身后的茵兰正是手足无措之时,却倏然被那男人掐住了脖子,直把她提了起来,踮着脚都够不着地。她只觉呼吸愈发困难,面前这人的杀意几乎要将她湮灭。她攀上握着她脖子的那只手,挤出两个字:“陛……下……”
殷承凛虽失了功力,可腿脚功夫仍懂得一些。他见殷墨白杀意已决,便上前正欲阻止对方,没料到却被男人一掌拍开。对方功力在这些年内精进不少,掌风凌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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