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刀消毒放在架子上,陆蔚来用浸过消毒水的棉球擦拭着曾以恨的伤口。她也不想弄痛曾以恨,也希望把动作放到最轻。只是,若是消毒不彻底,就会造成严重的感染。无奈之下,陆蔚来只能强忍着心里的酸疼,用力去擦拭曾以恨受伤的腹部。
那嘶嘶的声音,就连听得人都会觉得全身泛酸,可想而知,正在承受的曾以恨会是怎样一种感觉。“我要开始了。”消毒过后,陆蔚来轻声说道。她是在告诉曾以恨,也是在告诉自己。
“恩,来吧,我相信你的手上技术。”借着车厢昏黄的灯光,曾以恨笑着对陆蔚来说道。不知是有意还是无心,陆蔚来总觉得,对方在说到手上技术的时候,神色隐隐透出几分暧昧。
想到这里,陆蔚来瞪了曾以恨一眼,想说她到了这种时候还胡乱开玩笑,只是她心里的紧张却因为曾以恨这句略显暧昧的话减轻了不少。以前,每当曾以恨受伤,自己替她治疗的时候,对方总是会说一些类似的话分散她的注意力,让她放松下来。
明明受伤的人是曾以恨,疼得也是曾以恨,自己却总是要她反过来安慰自己。每到这个时候,陆蔚来都会觉得自己很没用。她不会功夫,不能保护她们,就连替她们治疗伤口这种事都做不好。所幸,陆蔚来并没有气馁。她开始更加努力的去修习医学,几年下来,她以为自己已经足够成熟,可以对付各种状况。然而,在这个时候,她还是慌了。
如果没有曾以恨刚才的安慰,只怕她到现在还不敢动刀。
刀刃顺着皮肉直切进去,那细微的声响回荡在安静的车厢里,就连坐在副驾驶位上的葛桐都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又飞快的转回去。此时此刻,陆蔚来正在替曾以恨取出六个利刺中的第一个。
许是武器上有毒,曾以恨和池清的伤口很难止血,哪怕涂了止血药也只能凝血片刻,过一会就又会有血流出来。眼见曾以恨白皙的小腹被伤口溢出的血染黑,擦净之后又再度变回黑色。陆蔚来红了眼眶,却不得不逼迫自己继续下去。
而作为当事人的曾以恨,却是所有人中国最为淡定的一个。见她把头靠在车座上,侧脸看着窗外,嘴里还叼着一根烟。灰色的烟雾自她口中缓缓溢出,瞬间便把她的面容笼罩在其中。这并不给人以模糊的感觉,反而凭添了几分若隐若现的美感,将曾以恨的面容衬托的更为迷离诱人。
或许,看到她这副模样,所有人都会以为她并不痛苦。其实,也只有陆蔚来才能看到,曾以恨下巴上的汗是以怎样的速度如流水那般向下滴落,而她叼着烟的嘴又颤抖的多么剧烈。就好像,那根烟,随时都会从曾以恨的嘴里掉出来那般。
身体的力气越来越稀薄,可意识和感觉却更加清晰。曾以恨用手紧攥着车门的边缘处,硬是不肯发出一点声音。她知道,此时的陆蔚来是紧张的,如若自己再发出声音,只会让对方更加无措。所以,即便独自忍受着这种皮肉生生被切开的剧痛,曾以恨也没有发出丁点声音。她就只是看着陆蔚来认真的侧脸,把手放在她后背上,来回抚摸着。
她抓着车门的手已经被汗水打得湿透,完全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骨节的部位也因为用力过度而泛起惨白。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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