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吐出这个字,我就被自己哑得不成样的破锣嗓子给惊到了。我不记得自己有多久没说话了,十年?二十年?好像自他走后,就再没开过口吧。毕竟每时每刻都在竹屋苦修,就连每月的月例都是掌门派弟子送到门口放在特定的位置。百年来,唯一一次就是飞升那天去无极峰低走了一趟,告诉他老爸我得走了,当然这还是在心里说的。
他拍拍我的肩,用一副长辈关心孩子的语气,道:“别紧张,说不出来,你就在心里想好了,本仙也能知道的。”
我心理十分懊恼,面上表现出来的却是与内心不符的冷漠孤傲。为了知道那人的情况,我妥协了。
我望着他,好似用眼睛能和他交流那般,心里却想着那人的名字。
水若风,你认识吗?
“这是他在凡间的名字吧。飞升后,基本每个仙人都会改名,有品级的都会有自己的道号。”
他盯着我继续说:“你才飞升,想来也不可能知道他的道号,那你稍微等会,本仙去翻翻仙篆。”
只见他说完,人就不动了。
等待是最让人心烦的,我没情去欣赏九重天的美景,找了一处避光的角落斜靠在绯色的石墙上闭目养神,实际只是想让自己的内心平静下来。
幸好,他去得快回得也快。
半刻钟后,他给我的答案却让我全身如堕冰窖,冷的牙齿都忍不住打颤。
原来,思了百年、念了百年那人就是大名顶顶至尊座下的大弟子,尊称鸿钧老祖的太乙真仙。
他的身份只是让我震惊,却不足以让我心冷到痉/挛。
我稳了稳不停摇晃的身体,踉跄着倒回绯红石墙上。
“小道友,你没事吧?”
他把拂尘挂在手腕上,伸手想要扶我,却被我挥手打开了。
没想他竟没恼,还开口询问我:“那你现在还想去见我师兄吗?”
我还没从沉痛中回过神,他就又给我丢了个重磅□□。听到这话,我现在是连个眼神都懒得施
舍给他。
原来你早就知道,想必刚才你是去问你师兄让不让告诉我他的身份吧。感情,你是来看我笑话的,看够了吗?还问我见不见他,为什么不见,当然要见,必须要见。我要当面去问他,可曾还记得,须弥山,无极峰顶,他说过的:那待我青丝挽正,铺十里红妆与你,你可愿?
“你即还想见他,那就跟我走吧,不过,见师兄之前你得先去见我师尊。”他靠过来,扶着我右手,“我师尊那地很少有仙能上去,你且把双眼闭上,我要暂时封了你的神识,以免你陷入心魔。”
我默念静心诀,好不容易稍稍平复了混乱的心绪,才听话地闭上双眼。
虽然闭着眼睛,无法外放神识,正因如此我的五感较之前更为清晰,这一路上我都能听见奇怪的声音,每每想仔细辩听时,那声音就消失了,回荡在耳边还是那无尽的风声,如此几次,脚就触到了一块实地。
恢复神识,我睁开眼,入目一片血红。我认得这花,在那个世界它有个好听的学名——曼珠沙华,也叫彼岸花。
曼珠沙华的美,是妖异、灾难、死亡与分离的不详之美。细小的根茎支撑成倒披针形的花瓣,花色赤红,如火如血,向后开展卷曲,边缘呈皱波状。1
传说它是自愿投入地狱的花朵,被众魔遣回,但仍徘徊于黄泉路上,众魔不忍,遂同意它开在此路上,给离开人界的魂们一个指引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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