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但凭小姐吩咐而已。”李掌柜客气的拱着手,正欲告辞离去,又听芸娘唤住:“李掌柜......近日天暑,我母亲可不适此地气候,李夫人和令媛皆是她所欢喜之人,若掌柜、夫人、小姐不嫌弃,可否得空便过来陪陪我母亲说话?她必然欢喜。”
这话就说得有意思了。县令夫人掌管着两间生意颇为不错的糕点铺,还有学堂的杂务,忙都忙不过来,哪得一般官太太那样整天东家长西家短?这分明是有他意,只是这“意”却不知道是县令夫人的“意”,还是这秋小娘子的“意”了——
想来芸小娘子虽然聪慧,这种事情却不可能自作主张,那看来是县令夫人的意思了。
他想起家里夫人说过的话,说秋家那小公子人长得极俊,虽然不如她姐姐聪明,却也是个伶俐乖巧的,跟梅姐儿也能说一块儿去,言下之意,颇有结亲之意。
他们这边也没什么了不起的好人家,秋家倒不失为一门好亲事,只是,眼下这般情形,却不知道秋家这条船稳不稳......还得多看看。
“那自然。”他应和道。
他再次告辞,正要出门,却见秋家的管事娘子莫娘子急匆匆的跑进来,看见他,也只是匆匆一福,便禀告屏风后的芸娘:“小姐,老爷回来了。请你去书房。好像很急的样子。你快去。”
“我知道了。”芸娘应了一声。找了个火折子把周成安的信烧了,这才随莫娘子出去。
李东祥自然早离去了。
秋云山在书房里走来走去,他行事向来冷静有度,今番却显得有些焦惶不可开交。
芸娘进去先给他问安。秋云山遣退了门外下人到院门守着不准任何人进来,这才返身从抽屉里拿出一块石头——
“芸儿,你看。”他的声音带着一种难以掩饰的激动不安的情绪,芸娘虽然奇怪,但知道父亲不会无的放矢,结果仔细的研究起来,“这不是普通的石头?”那石头不是天然石块,倒像从什么东西凿下来的——
“这是用太_祖浇了桐油、石灰、糯米汁的石块。自然不一般。”秋云山捏着石块,看着芸娘仍然有些不解的表情叹气,“你对建造涉猎不深,自然不知道。这是太_祖时期流传的法子,在砌制城墙之时,浇入桐油、石灰,糯米汁,则城墙坚固如铁,刀枪不入。北陵、雁山、幽州、化州等地城墙,多以此法营建。”秋云山缓了缓语气,又轻声问:“芸儿,你可记得离京之时,你与为父说过的此地丢失官银之事?”
芸娘何等聪明的人儿,只这么一句,却已经明白了秋云山接下来要说的话,她也不由得变色:“父亲你知道官银所在?”
秋云山把石头放在桌面,又开始踱步,“我不敢肯定。只是有所猜测。为父先前遣人开山挖石修路铺桥筑城门,为了运输方便,是就近采的山,就在城外东南近郊处而已。前几天衙里来报,在开挖的山里,挖出了几十具尸体,这块石头,就在一具尸体的包裹。当时为父也没在意,只以为山崩遭难的人,打算遣人张贴告示看看是谁家人好领回安葬,不然就只能地掩埋。”
“后来,我检查那些遗物后,又觉得不妥,那些人所带之物,实在不像逃难缩携带之物,这块石头,更不应该出现在山上,尤其这些人包裹中。恰好你母亲与我说起‘清安庙’之事,我心下意动,便着人查了一下,官银被劫时,清安庙正在完工期,只差老寡妇塑像的台阶和塑像最后的堆砌,然后......便完工了,只是当时出了官银被劫之事,因而颇不触目。”
后来,发生严重的山崩,那些人在藏匿之时被活埋,而老寡妇的塑像屹立不倒,经年,后人感起恩德,斥资重建,乃有今日之新“清安庙”。
“所以,父亲怀疑那些官银混合了桐油、石灰、砖块,泥土,变成了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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