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里红妆 作者:琉璃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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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她才会声嘶力竭的想告诉她:祈云,我没有。我不会。
“我没有后悔认识你。”
“我不会后悔认识你。”
“我......”
许许多多的说话,化为说不出的委屈、蕴在了欲滴的眼泪里,可是你看不到。
皇帝的许多赏赐里,不乏名贵的布料,似乎专为女眷准备,也许是送与她的吧,只是她看着那些质地柔软、绣工精美的绝好料子,却动不起半分心思,留下一匹想着做什么,其余全遣三娘处或让她自留或拿去与官眷们做交情了。
想着与自己做件外披吧,鲜美的颜色,正好当过年新衣,脑海浮现的却是祈云,裁剪也变成了她的尺寸,剪完方惊觉,勉强做来却又恍恍惚惚,缝缝拆拆,到底不成衣,蕊儿说要替她缝制,她却又不愿假手于人,蕊儿问她是不是要送安阳郡主的(所以才要亲手缝),她顿时像心事被人猜透,满心都不自在起来,想着自己这般心情,如何能缝制新衣,到底束之高阁了——
一如她不愿意再去猜想她到底如何想象她。
时间便这般郁郁过去了。
秋意稍稍深了一点,天气便似京城入冬时节般冷寒起来。芸娘有些不适这气候,人越发懒腻起来,三娘看她的眼神越发焦虑起来,她却提不起精神来。
平安县降落第一场薄霜的时候,京城来了书信,是周薇和严明月的遣人送来的,还有一些精致玩物。
周薇会写信,芸娘倒不意外,毕竟情分在那,又或是周成安遣意,只是严明月......倒教芸娘有种“雪中送炭”的感动了。周薇的信很长,好几页,从她离京后说起,宫里、京城、家里发生的事,都一一道来——由此看来,倒是有周成安示意的成分居多了,不然周薇不会提这些事,说这些,周成安是要她了解京城形势吗?
先是文成帝拿了一位较为势弱的藩王叔叔开刀。罪名是“谋反”——这种罪名,就好像臭狗屎,沾上了就甩不开。没有皇帝不忌讳此,无风尚且要掀起起三尺浪,更何况证据“确凿”——从这位富裕的镇北王——芸娘在宫里、贵门里行走,也知道这位镇北王,多巧合,恰恰原本是该往西北为王的人,却顶了祈云父王原本该往的封地,两人俱是名不副实,镇南往西北,镇北王却待在富饶的南方——府上搜出龙袍、玺印,私铸的铜钱和大量兵器——这位富贵的镇北王,除了“大义灭亲”的次子,举家被流放往云南。自然的,王府的财产、封地惊人的税收,都收归国库。“大义灭亲”的次子继任了王位,但,谁都明白,这个“镇北王”不过徒有虚名罢了,无论实力、名声、地位都是大不如前,只是也足够一个次子过上富贵荣华的生活就是了。
最近,就在入秋前不久,皇帝再度朝另一位藩王开刀,罪名是“贪污、强占民田,奸掠民女、罔顾皇恩”等等。已经解押京城待审。
皇帝查治两位藩王叔叔后,又连下二道圣旨。一是放军为民:大凡家中独子或是家中有多人参军,独子放返,多人参军者,只需留一军户,其余放返。二是保举贤才。命令各地藩王、地方官属保举有才能之人为朝廷所用。
——这其实是皇帝变相削减各地藩王势力的手段:放军为民,减少藩王兵力;保举贤能,挖藩王墙角——大凡贤能之士,只要不是昏聩之主,谁不珍之若宝,焉有拱手送人的道理,难道送他们给皇帝让他反过来对付自己?没这个道理。皇帝这个主意谋划得好,可行性却不大,却不知道哪位智囊想出来的法子?
然后是侯府里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