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先是亲亲热热的招呼了祈云,然后才状不经意的问:“这位是?”
“我的朋友,叫芸娘。”祈云很大方地介绍。
能跟镇南王府嫡女做朋友的,定然身份不简单。周玲儿脸上神色更显周密了,不见半分疑惑,笑问芸娘:“府尊是?”
“她姓秋,父亲自然是秋先生。”祈云一应替芸娘答了,还答得理所当然的模样,周玲儿初时以为是哪位公主,可是皇宫内的公主,她俱是认识的,这位着实生口面,那定然不是公主的了,可是祈云明显不愿意多说,她只好收起疑问,招待她们到一旁落座。
祈云不愿意暴露芸娘身份,可是芸娘卑贱的身份还是悄悄的在在场的官家小姐圈内传开了。原来祈云当日在热腾腾包子铺前“镇压”两个地痞流氓被一侯爷府小姐瞧得了。这位侯爷府千金也是个顽劣刁蛮的,跟祈云一样扮了个男孩儿装扮,带了几个丫鬟家丁在街上闲逛,看得那边热闹,自然挤过去,将当时情景人物看了个一清二楚,刚瞧着芸娘感觉眼熟,可又想不起,被丫鬟犹豫不定的提醒,仔细一想,可不就那间包子铺的老板娘的女儿?怎么就跟镇南王的嫡女勾搭上关系了?她自我设想一番,只道是芸娘瞧着祈云富贵,不要脸地攀爬关系,便联络了几个小姐妹,定然要落一下她那厚脸皮——
尚书府内的老太君要见祈云,不能带着芸娘去,于是芸娘便落单了,于是,侯府的小姐觉得教训这个贱民的时机来了。
侯府的小姐叫马婉如,尚未及笄,一身淡粉的精美衣裳,像朵云儿似的飘到芸娘身旁,笑语晏晏,“都道镇南王府的一对双胞胎学识丰富,想来祈云小姐带来的人定然也不会差到哪里去,不如让这位秋家包子铺的娘子,为我们作诗一首,大家道如何?”众人早传知她身份,听得这般刁难,有些人面露不忍,有些却是掩嘴窃,面露嘲讽——
那婉如小姐眼珠子一溜,看见墙角一株缠绕在墙壁上的喇叭花,竟然过去摘了递给芸娘,“既然这宴会主题是‘惜春’,春嘛,自然离不开花,不如就以为这喇叭花为题作诗一首?倒配合你的身份呢!”
不少人发出哄笑,皆等着看好戏的神色,只有一个穿着粉蓝衫子的小娘子站了出来,尴尬道:“我们这‘惜春宴’,说了是按照状元榜眼探花的分例来办,探花使从各园挑出名花供各进士吟诵,以花喻人,给人留下美谈,这野花杂草,怎么能拿来作诗呢。不如换一朵吧,我瞧着这迎春花就十分好。”她指着一丛红艳的迎春花道。
这小娘子跟侯府小姐差不多年纪,模样精致,说话得体,更重要的是,在一干等着看笑话的人里挺身而出,实属厚道。 芸娘感激地朝对方笑笑,却接过了马婉如手中的牵牛花,“无妨。花不过是花,名花不名花,不过是人强加之。这位小姐要我以牵牛花为诗,那便以牵牛花为诗好了。”她脑海不停的回响着三娘说的话:别人笑话的可不只是你,还有镇南王府的千金......心里想着无论如何也不能丢这个脸。她低着头咬着牙,脑海里转着适用的诗词,那侯府小姐被这名二等伯的次女出言拦阻,心下极度恼怒,见着芸娘说得一口好声气,却又不作声,正欲出言讽刺,却见芸娘抬起了头,轻声道:“小姐以为‘叶细枝柔难扶持,谁人抬起傍阑干?一朝引上檐楹去,不许时人眼下看’如何?”
这首诗浅白易懂,前两句甚至教人鄙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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