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刻回身,却见男人正微微弯腰,从下往上地侧脸看他,手中苏打水抵在他肩侧,纯黑的瞳仁里嵌着微黯的星子。
“漱漱口。”男人说,“嘴里不酸么?”
“……嗯。”
细碎的泡沫在口腔中绽开,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他的确觉得嘴里好受很多,带着男人往小区里走去,岩讼下意识看了眼手机。
十一点四十三分。
难以言喻的酸胀感从左胸涌出,他抿着唇,低声说:
“真的不好意思,麻烦你到这么晚……”
“嗯,这顿饭吃的是很麻烦。”男人口罩下的声音带笑,“怎么,都到门口了,你要赶我走?”
“我不是这个意思。”青年连忙辩解。
“没事,我知道。”这个人看上去很高兴似地,把眼眯成弯弯的两条线,“开个玩笑。”
鼓胀起来的难受像个被戳漏的气球,嗤嗤响了两下就收缩成一团,皱巴巴地凝固在那里,岩讼握紧手里攥着的钥匙,想要让自己显得更冷静一些,但开门时颤抖的指尖还是泄露出他的激动。
这种强烈的感情突如其来,不可思议,却又如此,水到渠成。
在对方说出那句“开玩笑”的瞬间,他产生了一种几乎无法抗拒的冲动,他想紧紧揪着这个人的领口,逼视那双藏着漫天星河的眼眸,用牙尖厮磨这人又薄又淡的唇珠,一点点噬咬,直到铁锈味充斥口腔,完成一个仪式般的吻。
这个冲动延伸出来的幻象,其实把岩讼吓到了。
最糟糕的是,他……硬了。
米白色的灯光落在小小的两居室中,青年有些拘谨地找出一双男士拖鞋,吴谢睨着这人弯腰时头顶露出的发旋,不知为何,从中察觉到一点呆萌的率性。
“随便做点可以吗?”将食材放在桌上,吴谢进了干干净净的厨房,“这么晚了,快点吃完睡觉吧。”
“好。”青年从卫生间抖着手里的水珠出来,急切道,“我来打下手吧。”
“行。”男人翻找出需要的东西,“做个西红柿炒鸡蛋,一个青椒炒肉,再打个青菜汤——你看看够不够。”
“够了。”
青年从袋子里摸出个红色的大番茄,抽出没用过几次的菜刀,他在洗干净的案板前站定,内心忐忑不安……虽然他没做过几次菜,不过这玩意儿应该跟切冬瓜黄瓜没什么区别。
用刀比划两下,他像切苹果一样从边缘往中心划,反正先切成两半,再弄碎就好。
“诶,等一下!”
刷完锅的男人哐当把锅丢下,快走几步冲过来,却还是迟了——
“噗滋。”
鲜红的番茄汁像彩虹一样飙了出来,不仅溅了执刀人一身,来不及救场的主厨也被祸及,厨房顿时从无人踏足区变成凶案现场,两个犯人对视一眼,还握着刀的那位弱声弱气地说:
“……我房间有衣服,要不,你先洗个澡?我去点外卖……”
外卖提议被一票否决,主厨顶着衣服上的番茄汁现场教育了完全不懂的学徒一番,刀锋顺着番茄蒂旁的凹陷处切下,很快,完整的番茄就被分成几瓣,男人快速切丁,岩讼在旁边看得目瞪口呆。
会做菜的人,都是天才。
吴谢挑出个番茄让岩讼刀着玩,自己转身就去热油炒蛋,油烟机一开,他炒得额头见汗,岩讼已经靠着案板吃起了番茄丁,之前的“饿过劲”好像都成了幻觉,香味一散,他感觉自己现在能连锅带菜一起吃下去。
准备的两菜一汤完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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