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少年望进男人明亮又锐利的眼瞳时,那□□的憎恨像陡然见了光,忽然就瑟缩下来,肉团也因不知名的情绪开始颤抖——就在这时,男人再度敲响隔离板。
他声音不大,只是刻板地重复了一遍命令:
“起来。”
少年趴伏了一小会儿,似乎在分辨对方话语里的含义,在身体逐渐适应疼痛以后,他终于慢慢地爬了起来。
然而还没等众人欢呼雀跃,异变陡生!
皱巴巴的肉团瞬间消失在原地,取而代之的,是巨大的撞击声,赤色拳头在距离男人十厘米处停留,特制的防弹玻璃在冲击过后形成密集的蛛网式裂痕,那裂痕呈椭圆形扩散,最长直径达到两米,却终究撑住了没有裂开。
浑身通红的青年喘着粗气,琥珀色眼瞳中死死倒映着裂纹后直立的男人,对方面色不变,似乎对于他的突然袭击早有准备,或是完全相信他无法逃离这个桎梏试验品自由的牢笼——少年想,这个人大概是后者。
警报最先拉响,实验室里乱成一团,邬童第一反应是去拉她的博士,但不知是她力气太小还是吴谢站得太稳,居然没有拉动,反而被男人轻描淡写地拨开。
男人表情平静,抬手别了别耳麦:
“够了,你出不去的。”
话音刚落,之前还凶性大发的青年忽然浑身颤抖起来,他皱巴巴的皮肤被一股莫名的力量从内到外开始抚平,高效生长的药剂似乎终于在他体内挥发完毕,面色苍白的青年目光逐渐呆滞,意识从他的瞳孔深处消失,吴谢来不及阻止,就听到令人牙酸的骨骼噼啪声再度响起,这个终于长成的俊美青年像把之前摄录的十分钟倒放一遍,从成人的状态,再度缩小回少年的样子——最终,昏迷在地。
而裂纹的中心部分,也在少年昏倒以后,块块碎裂,散落成清脆的满地星光,露出碗大的空洞,瞬间破坏了实验室内维持的无菌状态。
“玻璃厚度增加到40mm,以及。”吴谢看向身侧的学生,“停止对‘白薯’进行生长实验。”
“为什么。”邬童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药剂已经初步成功,只要我们继续……”
“我不想听这些。”吴谢说,“一期临床实验特配了十份健康样本,除‘白薯’以外,存活率是多少?”
邬童扶了扶眼镜,没有说话,但旁边负责进行数据记录的研究人员却已迅速替她回答:
“目前已测试过五份样本,除‘白薯’以外,存活样本仅一例,目前还处于观察阶段,药剂或存有某种严重缺陷,样本死亡多因脏器未完全发育导致衰竭,而现在的存活样本右肾坏死,已进行过一次切除手术,并且右臂及右腿也未发育完全,依旧呈萎缩状态。”
“你叫什么?”吴谢看向如实汇报的人。
“我叫白铎,是一期临床小组的组长。”年轻人积极道。
“邬童,你不适合负责安全药剂推进的项目,还是回来帮我做事吧。”吴谢摘下耳麦,丢回桌上,“你很有能力,但太情绪化,你的专长既然也在病理学,比起生长药剂,新项目更需要你。”
女人面色有些不甘,但面对自己最尊敬的老师,还是把头低下,咽住了心里的气:
“是,老师。”
“白铎。”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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