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嵩压制着体内翻滚的血气,看着那个曾经高高在上的人狼狈不堪地寻找所谓“解脱”,在一次次失望中嘶吼□□,一种难言的快意伴着不语的心酸在喉间涌动,他动了动喉结,终于在对方缩进角落拼命磕头试图放血的时候,也带着满身锁链,哗啦啦走出了棺木。
吴谢的意识已经模糊不清,他心口疼痛,浑身血液流速极快,想要自残的念头每分每秒都在加重,系统想要启用全身麻醉,却被他阻止——他摸不准言嵩到底会不会给他援助,或许对方就是想看他狼狈的样子,就怕系统来个全身麻醉,他感觉不到身体里的变化,没能及时给自己放血,真爆体而亡就尴尬了。
在发疯保小命与麻醉得解脱之间,他选择发疯。
当他把额头磕得鲜血淋漓,一股巨大的力道迅猛地把他脑袋掼在冰冷的墙壁上,死死按住,阻止他继续自残,这次,任由他怎么扭动怎么挣扎,那力道始终没有松懈下来,与此同时,他听到那人低沉的询问:
“你想解脱吗?”
“放血…给我刀…刀…我好难受……”
青锋匕首在凉淡的月色下反射出清冷弧光,月牙似的反光映在男人潮红的脸上,可惜遮目阻挡了他眼前的所有光芒,他什么也看不到。
“我给你刀。”对方温热的呼吸掠过耳尖,“你仔细听。”
一道弧光闪过,金属落在地上的声音如此清脆,对于已经陷入疯狂的男人而言,不亚天籁之音。
压在头顶的力道骤然一松,他连推带打地弄开面前障碍物,摸索着就朝声音发出的方向跪爬过去,但当他想要再前进一步时,却发现自己的脚腕被人按住了。
“阿谢。”用力按住他乱踢的脚,青年的语气平静而温柔,“我就在这里,你为什么不求我呢?”
但发疯的人根本听不进他的话,只把他看做麻烦的障碍。
“如果你像我求你那样求我。”青年琥珀般的瞳仁由明转暗,深沉得连一点光都无法渗透进去,“我就放你过去。”
挣扎无果的人并不屈服,累了就骂,有力量了就继续挣扎,细细的抽气声从唇齿间溢出,他玄色遮目已被泪水浸透——是疼的。
那亮晶晶的液体最终从遮目下汇成细流,一点一滴,落在冰冷的地面上,晕出一片深沉墨色。
言嵩瞳孔一缩,猛地将男人扯到自己身前,旋即毫不犹豫地将他翻转过来,抬手就掀开了那层阻碍。
颤抖的眼睫为无神的瞳仁带来灵动的阴影,月色像住在了这双眼睛里面,随时都会发出明亮的浅辉,让人为之屏息。
“你去死——”男人沙哑地冲他骂,“你怎么还不去死,拿开你的脏手…放开我……”
青年却突然不再计较他的抗拒,而是低笑起来:
“我知道你一直在看着我,你看着我是怎么藏起那些药,怎么磨利那些刀的,你不阻止我,你想教训我……你想在我实施所有计划的时候给我一巴掌,把我打翻在地,然后告诉我,你才是正确的。”
“但你还是小看我了。”青年的笑声逐渐放大,“你说过,知己知彼,百战不殆,阿谢……我多了解你啊,但你呢,你了解我吗?”
男人什么也听不进去,浑身都开始发烫,先前磕破的额头也早已凝痂,不再流血。
言嵩终于俯下身去,寻找到男人的脖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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