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天啊!
我穿好衣服,怒气冲冲跟在陈伯身后,穿了几十个迷宫般的长廊,终于到了书房。
这哪里是书房,简直是大院子中的另一个别成一格的小院子。
里面还有假山流水。
奢侈!我大骂。
要不是临出门前爷爷母亲又威胁又诱哄的话,真想掉头就走。
为什么我要做奴才?
一进房门,刚刚还中气十足的陈伯立即矮了三分,弯着背笑:“哟,主子今日起得好早,这么用功,当心身子骨。”
阴声阴气,吓我打了个寒战。
起得这么早?
我也是刚刚起来啊,陈伯怎么指着我鼻子骂我懒得不象话。
真没有天理。
小王爷精神熠熠站在书桌旁,冷冷道:“我倒是起得早,想练练字。谁想到连笔都找不到?陈伯,你做事也太不尽心了。今天谁管笔的?”
我往后一缩。幸亏他没骂我,只骂陈伯。
谁料陈伯力大无穷,一把将我抓到小王爷面前,低头陪笑:“都是这小子新来,不知道侍侯主子的规矩,睡晚了。”
拿我顶缸?
我抬头不满地瞅瞅陈伯,又转头瞪该死的小王爷一眼。
不就是一支破笔?你真的想写字又怎么会找不到笔?
存心为难!
“你不服气?”小王爷眯起眼睛问。
我立即大大摇头:“没有!”
“还说没有,对着主子这么说话,还有规矩吗?”
我说什么了?
莫名其妙!
我大声说:“我什么也没有说!没有就是没有。”
陈伯在一旁吓呆了,似乎我的吼叫会把他主子震垮,急忙把我往后拉:“玉郎,你疯了?你在跟主子说话!”
我点头:“是啊,我是在跟主子说话。”谁都知道啊。
陈伯说:“快给主子磕头,求主子息怒。”
他拖我的手,按我的头。
笑话,除了我爷爷还有我唠叨的母亲,还有谁可以逼我磕头?
我又不是磕头虫,你碰一碰,我就砰砰砰磕个不停。
“不磕!”明明什么错也没有,这小王爷自己找事。我站得直直,倔着脖子:“不磕,为什么要磕?”
我一没杀人二没放火。
对,应该放一把火,把这小王爷漂亮的衣服给烧了。
正坚持得满心自豪,那个小王爷,居然走过来对着我就是一巴掌。
脸上一疼,满眼金星。
太太过分啦!
居然趁人之危,有本事你再来啊,看我不咬死你。
我捂着脸,悲愤地瞪着他。
小王爷不可一世地说:“怎么,我打不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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