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基鱼塘这个计策,不仅要考虑当地百姓的执行程度,还要考虑附近的丝绸市场、商贸范围以及交通发达程度。
苏绒虽然有二狗子在手,但毕竟是个演员出身的,对具体的运作流程不算清楚。
他们秉烛夜谈直到子夜,连圣旨的稿子都改了三遍。
一切都等着被打包梳理好了之后,再交到苏慎手里,由他上朝时当众提出,以达到一鸣惊人的效用。
“我这哥哥,当真是个不开窍的。”苏绒含笑道:“他读完这篇文章,未必能懂,还请澹台大人指教一二。”
“自然。”澹台熟稔的研墨落笔,又补了两句歌颂皇上英明神武的俗句。
他写的文章还是透着三四分清气,得露几个蹩脚的地方才不会让人怀疑。
苏绒在夜色中离去,也没有再叮嘱任何言语。
澹台夜枯坐了半晌,才吩咐婢女去把仓库里那一套江湖郎中的行头找来。
他这府邸虽然往来的客人少,但盯着的眼睛多。
苏慎这头正听着小倌儿们唱曲呢,突然身后被人轻拍一掌。
“苏绒?!”
他慌乱地转身,却看见了最陌生的那个男人。
澹台夜身着粗布方巾,正慢条斯理地撕下那抹假胡子。
“是你……”苏慎心知自己养的这窝小倌儿们都没见过达官贵人,也断然不认识这江湖郎中是谁,仍忙不迭的将他们赶走,只留他们二人呆在这小院子里。
等那张奏折被摊开,苏慎都懵了。
“这是什么?”
“先背下来,全背。”澹台夜慢条斯理道。
“这么长——全背?!”
“对,要背到能朗诵的地步。”澹台夜笑吟吟的点头道:“我在这等你。”
“对了,晚餐我想吃清蒸鲈鱼、蟹黄豆腐、翡翠白玉卷,再来一份熘虾仁。”
苏慎心想这苏绒跟澹台都是怪物,只得苦着脸起身出院吩咐了一趟,又灰溜溜的跑了回来。
沈似这些日子翻来覆去的跟他陈明要害,他渐渐地也能听懂大概了。
如果不参与这场权谋斗争里,沈家就必须站队,也未必能赢。
但如果他也入场,那沈似就竭力去保他。
最重要的是,这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澹台大人,也在这一边。
这‘醉心田园’、‘挚爱山水’之类的话,在很多程度上,都是给自己的颓废生活打个幌子而已,显得稍微那么正经又风雅一丢丢。
如果年纪轻轻就犬儒主义上身,要么是经历太多真的看破世事,要么就是混不上去,索性混吃等死。
苏慎多年不看书,如今澹台大人仙风道骨的往这儿一坐,只好硬着头皮背。
都是成年人,也没理由拖延推诿,该背就得背。
苏慎背的慢,就一遍遍的读,原本连这上下的词藻都念不通顺,读到最后竟然也掌握了平仄音律,气势便渐渐的出来了。
澹台夜安心陪了他一整个下午,直到快到了用晚膳的时间,这苏慎才把一长篇的桑田论背熟。
这时候,哪怕澹台不多讲解,他也已经懂了大半。
“明天上朝的时候,背一遍就成了?”苏慎眼巴巴的看着他,心里还是慌得很。
“先吃饭。”
晚饭时间里,这海阳王像是突然对瓷碗竹筷起了十二分的兴趣,恋恋不舍的吃了两碗饭一碗汤,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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