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有钱又有闲的原因,送进来的东西越来越五花八门。
通体雪白的乌骨鸡,在海边刚打捞出来的螃蟹,或者她亲自招呼朋友们跑一趟,一起去湖边钓一下午的鱼。
这些东西都会在某一个时刻,落入滚烫的热汤里,在小厨房里用文火慢煨。
倘若说做饭,苏绒大概也只会炒个番茄鸡蛋之类的。
但是煮汤这种事情,几乎再简单不过了。
洞庭湖里的莲藕削皮切成小块,排骨过水焯掉血沫。
加水,盖盖子,大火煮到水沸然后转文火,就可以回头安心的写论文去了。
当初苏家妈妈晚饭煮汤的时候,苏绒在楼下都能闻到香味。
那种味道犹如一种香甜的指引,沾染着家的印记。
安布罗奇奥仍旧会在晚上回家,房门一关便自己看会儿电影,或者处理一会公务。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家里总是在三更半夜的时候开始飘荡一种奇异的香味。
有时候是可以分辨出来,是海带和排骨的浓郁香气,有时又是香菇与鸡同炖,久久的用小火慢煨。
他并没有尝试过这种中国式的例汤,但很明显,自家只会烤牛排的厨子没可能半夜加班。
安珀虽然闻着饿,却也不肯拉下面子去问她到底每天晚上在煮什么。
只是门口悄悄打开的缝隙,越来越大。
这个姑娘,似乎最近还在忙新的研究项目?
安珀似乎已经习惯了她昼夜不分的作息,日常翻着网页闻一闻高汤的香气。
直到有一天,她在小厨房里煮完汤以后忘了关灯,坐在桌旁慢悠悠地喝完了一整碗汤,然后径直回房间睡觉。
咂嘴的声音,听得他莫名的有点饿。
——半夜偷吃东西似乎不太道德。
——不她应该不会发现的。
——她发现了我也绝对不会承认的。
——对……不承认就是了。
安珀做了漫长的心理斗争,但耐不住肠胃的哀求,还是冷着脸走了出去。
好在自始至终,那个卧室都黑着灯光,主人似乎也已睡的香沉。
“他真的喝汤了?”苏绒松了口气,瘫在床上疲惫道:“老天,我熬了快一个多月,这少爷才纡尊降贵的过来偷喝一口汤。”
“实际上,是喝了两碗。”二狗子补充道:“他把藕都快啃完了。”
当真跟驯狼一样……非得慢慢慢慢熬熟了,才肯接受远远的投喂。
“你为什么不直接端给他呢?”二狗子不解道:“这样任务不就好做多了吗。”
“这个任务的核心,根本不是让我去靠近他。”苏绒叹了口气,在床上打了个滚:“是要让他,来追我。”
驯男人不能上赶着讨好,反而要让他以为,自己才是猎物。
一转眼两个月过去,苏绒的日子过得相当规律。
白天上课听讲座泡图书馆,晚上回家放松或者做论文。
煲汤的时间渐渐不规律起来,但隔三差五总会煨上一小锅。
安珀相当自觉地等她打着哈欠回屋睡觉了,再摸过去盛碗热的。
从香嫩醇厚的猪蹄海带汤,到酸甜可口的米酒,那个小厨房里似乎总藏着些什么好吃的东西。
有时候蒸笼里还会出现几个中国的包子,粉丝的似乎有点辣,肉馅的相当不错。
白瞎了这些厨子,领这么多年工资都不知道在做什么东西。
安珀虽说渐渐养成了习惯,但平时与这个女人擦肩而过的时候,依旧抿着薄唇,只偶尔的相互点个头,如同邻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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