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后又过了些年,丞相告老还乡,还乡于江南,天子应允。
于江南的一片竹林内,头发全白的人伫立着。
“前些年,天子命我去长安彻查宗室几个王爷,我去了长公主府。”
白衣老人拿着酒,洒在葱郁的兰花上。
“府里的那颗树~”她再次止住话,想到了几十年前。
那时她才不过二十岁。
“你不在了,那树也跟着去了!”
回想间,耳后传来一句熟悉的声音。
“驸马!”
同是女子,年岁相近,她的头发却没有这样的白。
硬生生喊出了心疼。
苏道有礼数的抱拳,“苏道在非苏道,公主又!”
“我也不是公主了!”
新城公主为丞相妻,早就染病身亡。
“你来?”
“我二人是来感激你的成全之恩。”
远处又来了一女子,看着年龄,同岁。
当年朝廷动乱,豫王起兵直奔宫内,一切都是苏道所安排,他早料到韦后坐镇,中宗放纵,朝廷迟早有此祸患。
当年上官婉儿还留在宫中,受女帝所托辅佐中宗,苏道助她逃脱,玄宗未追究,随后丞相妻子假死,成全了二人。
“丞相在朝堂上,一人之上,我二人身份认识太多人,实在不好去长安答谢,如今得知你还乡了,特来致谢。”
苏道摇摇头:“本是还人情,何来谢字一说。”
“不仅答谢,我二人出洛阳后去了静云观。”二人为报答苏道,知道苏道的心结所在。
苏道听到静云观心中一乱,“女帝陛下在位时,我告假去寻,一月未果。”
“药王早已经仙逝!”
苏道的心猛然抽痛,就是这点希望支撑着他到现在。
苏道笑了笑,“这么多年,她该对我满意了吧!”
“苏姑娘是觉得,就这样足够了?”
风抚过梨树枝的时候吹落了枝丫上的几片梨花,连同梨花上的露水一同吹落至地上,轻轻弹在兰花上,落至她的脸颊上。
在青州一处偏远的小镇上,一个不大的房屋内的抽屉里放着一支做工粗糙的荷花簪子,玉质虽然好,毁于做工,簪子布满了灰尘。
自皇城从洛阳迁回长安,洛阳城冷清了不少,但是欢乐依旧,少了达官显贵,百姓更加自在了些。
洛水一直沿着皇城,小支流穿过的上阳宫曾是女帝迁都所建,如今无人居住很是荒凉,上阳宫的一角,从前有一处院子,如今成了平地,被人那般高的杂草覆盖。
南边六诏,在大肃更替间早就统一了。
如今王也换了几个,六诏只剩下了,南诏王,天子加封,云南王。
曾经传闻于世的琴声,有人回忆起,好像在北方听见有人弹过。
也有人说在南方听见有人弹过,是个十几岁的女孩儿。
“安歌,你今日又跑哪里去了!”长安城的一角,妇人着急的望着这女孩。
“长安城有人说疯言,我又被说书先生赶走了,路过朝乐坊时被芹妈妈拉去弹了首曲子。”说到后头时她声音逐渐变小。
“我不是告诉过你,你苏阿姨教的琴不要随随便便给人弹。”
“没事,你随她去吧,阿苏随手教的这丫头能记住也是她的天分。”屋内出来一人,比先前女子高上不少,气质不凡。
“还是娘亲好,娘亲一直说母亲温柔,可是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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