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身脱离了他那满是茧子的手。身后小云端着一个青玉案,上面有瓶从泥土中挖出洗静的白瓷瓶。
她伸出手将那酒斟满,递到他的跟前…桃花的芳香在酒倒出一刻便飘洒出来,令人心醉。她微颤着手…眼前人身上多了很多伤痕,她知道。“君可安康?”
眼中,是泪水,是抱怨,却更是情深。情真意切。
接过那酒杯,一饮而尽。两年的桃花酿,果然香甜。
“其他的,私下我与你慢慢道来。”紧了紧她的手。
随后向红毯之上走去,双膝跪下。
“儿臣不孝,害母后担忧。”
她不想说话,只觉得眼前这个孩子,到底还是他(先帝)的孩子。做的事情总是让人意外,如果说先前是年龄的不够,那么如今历练了这么久,又经历生死,这才是脱胎换骨吧。
她只轻微摆了下手:“无事,便好。”
庆功宴,破敌缘由,只字未提。因为天下皆知,是那南诏公主…君臣只是大笑喝酒,将士谈笑风生,只道战场之事,尽数详来。
宴后,沐浴,今日的桃花酿味道实在香醇,他忍不住多贪了几杯。
衣衫落尽,白皙的皮肤中都是格格不入的疤痕,大的小的,深得浅的,旧的新的。
尤其是手臂上那一道深深的疤痕…她看着,心隐隐作痛。
喝了些酒,闭目养神,休息。他太久没有休息了。
“怎么了?”呼吸间的抽搐被他所察觉。
“君在外拼杀,妾未能分忧,君一身伤而回,妾未时能在君旁,故不该。”
他为之一笑,柔情的话,似乎有很长的时间未曾讲,未曾听。却不曾记起是这般好听。
他将她拉至怀中“本就不是你该做的事,况且朝中你帮朕打理的井井有条,让朕安心在外御敌。”
“你若真的安心,何故安插如此多人,还不放心么?”
他确实有眼线,是监视她,也是监视李玉,他千防万防李玉,但是李玉,太猖狂。
“这…”
“南诏公主与你,是什么关系。”她凝着他许久,心疼他又如何,可是善妒是每个人都有的,她要他的实话。
“你眼线于朕身边?”
她没接话,因为眼线不是她安的,但是是她父亲,但与她何异。
他沉默了一下回答:“没什么,她救我一命我救她一命,不想欠人情而已。”
“仅此?”
“当然,我可以发誓。”举起那修长的手,扬撒着些许水珠。
她不禁又皱起眉头,能说这人于感情方面是呆子么?一点都察觉不到别人的心意,连这个千里之外的人都能知道,他就一点都不明白?
“李玉你想怎么处置?”
未闻他做声,只是见他拿起她那无骨的小手,在手心写了一个字。
“那李锷呢?”
他一征,放下手躺下。“朕的心,不会软两次。”
寒冬匆去,冰雪消融,开春。
东都流言传的极快,闺中趣事,官府机密。“听说了吗,三年前的新科状元被皇上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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