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扬州了,就是杭州被占,皇帝都未必会发兵。
因为已经不剩多少兵马了——他大概率会再次迁都,只求少些事端而已。
就拿防御金国入侵这事来说,满朝文武都上书不止,皇上愣是能按下这事拖个两三年,回头金国人真打进来了,恐怕这国家当真要作鸟兽散。
皇帝主用投降求和派,如今扬州城被占,有几个会出面再发请战之辞的?
“再说了,”郭棣慢慢道:“哪怕派的了人,他们再行天水御龙之术,再放出那些火球灼光,我们又如何应对?”
孙道夫气的一拍桌子,恨不得和这宋国以外的人统统都同归于尽。
“你现在打算怎么办?”老爷子叹了口气,开口道:“既然朝廷派人过来接洽,我必然要留在扬州随时与他们汇合,可你呢?”
“我叫辆车,护送你去绵州?”
孙道夫已经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挥袖道:“不去。”
他去四川,自然能躲避战乱,在深山之中图一片清净。
可他是这样的人吗!
“你留在扬州,监督我有没有叛国,再看看这临国人的破绽?”
郭棣这话一出,孙道夫眼睛就亮了起来。
他想来想去,知道朝廷那边也要交差,索性心一横,点头道:“我去给杭州寄封折子,托我的好友递交上去。”
若是不成,他下狱也好再折返回绵州也好,也算是为大宋尽心尽力了。
这扬州城是边境之内的重地,郭棣如今又忠奸不明,他如何能放心地走!
那折子寄出去了几日之后,王伦又找了上来。
“孙道夫的折子已经准了,就容他戴罪立功。”王伦说这事的时候相当敷衍,眼睛全程盯着郭棣:“这次过来,是为了别的事情。”
郭棣听他把前后说完,眼中放了光彩。
他觉得这事有戏。
于是郭老爷子以要御冬保暖为由,找孙赐和其他几个小年轻要了几样宽大的衣服靴子,然后转交给了王伦。
孙道夫如今得了恩典,敢在王伦身边出现,两人围着那羽绒服,都觉得颇为奇异。
这摸起来光滑而没有针脚,比锦袍轻盈许多,但模样奇怪。
还有那靴子上的搭扣,一按就扣得颇紧,上面的许多小钩子不知是如何做成的。
郭棣叹了口气,示意这两人先别看稀奇了,仔仔细细的教这王伦如何穿上一整套的衣物,又该如何脱下来。
王伦穿惯了繁复拖沓的长衣,这时候穿着这轻便紧身的羽绒服,只觉得颇为怪异。
他试探着摸了摸裤子的质地,又摸了摸那羽绒服,想到一个问题:“那探子,怕是要剃发吧?”
“剃发剃须。”郭棣认真道:“找个靠谱点的混进来——我看见那关卡门口有人盘问,口音之类的都要注意点。”
他没敢凑太近去听都问了些什么,但还是留了个心眼,暗地里多观察了些细节。
南闸门口凡是同国装束想要进出的,全部都会被留着用什么东西晃一下白光,然后再写清名字门户,领一个小牌子挂在脖子上才能进去。
而穿着临国那样衣服的人,似乎并不用在脖子上挂什么东西,进出时也只是简单的盘问而已。
王伦作为外使,自然不会亲自去试一趟,肯定还是回宫之后把那些衣物转呈给皇帝,听那些高官的嘱咐。
赵构得了那轻便又暖和的羽绒服,竟穿着不太想放下。
好在郭棣当时要了三四件不同款式的,皇帝挑挑拣拣选了几样,还玩那尼龙搭扣玩的不亦乐乎,才打发下人把剩下的拿走,去给对应的探子穿。
王伦以观察扬州治理情况为借口,之前得了柳恣的允许,在郭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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