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初时猛地关掉水,快步走出了浴室。
套间里没有别的人,昨晚上了他的男人估计早就走了,庄晏的衣服就扔在地上,盛初时随手捡起来穿上,从裤子口袋里摸出了钱包和手机,钱包又破又旧,里面只有一张身份证和一张银行卡,现金加一块才两百多,至于手机,是最低端的国产智能机,好在上网不成问题。
盛初时轻抿了一下唇,划开手机屏幕,在浏览器里输入了自己想要搜索的信息。
果然昨晚京郊的半山上确实发生了车祸,有跑车冲出山道掉下山崖爆炸起火,车上唯一的司机当场死亡,新闻里虽然没有透露死者的身份信息,但从那几张模糊不清的现场照片看,死的人确实就是他自己。
盛初时的心情一时间格外的复杂,死后重生这种玄幻的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不知是恐惧多一些还是庆幸多一些,而更叫他难以接受的是,他的死并不是新闻报道里所说的意外,他很清楚在最后一刻刹车失灵时的感觉,当时的绝望和无助他永远都不想再经历第二次,那不该是他刚刚才送去维修过的顶级跑车会出现的意外,是有人动了手脚要置他于死地。
呆愣了片刻,盛初时摇了摇头,不管怎样,既然还有再活一次的机会,就还不到自暴自弃的时候。
离开房间之前,盛初时在床边的地毯上捡到了一颗做工精致的袖扣,一看就是上等货,盛初时微微皱眉,多少都对昨晚上了自己的男人有些介意。
他身为盛家少爷,几时受过这样的侮辱,竟然被一个男人压在身下肆意侵犯,无意识地握紧手心里的袖扣,盛初时的眼里滑过一抹深不见底的晦色。
从房间里出来坐电梯一路到一楼大堂,盛初时的心里越加不痛快,这间酒店就是他家开的,昨天之前所有人见到他还会喊他一声二少,现在……
其实他现在就回家去告诉他爸他就是盛初时,哪怕他原身的尸体就躺在那里,他也有一百种方法让他爸相信他,但盛初时却不想这么做,在不确定到底是什么人对他下手之前,他得先好好想想之后到底要怎么办再说。
寻着庄晏的记忆回了他的家,盛初时第一次知道了什么叫真正的家徒四壁,这家人是真的穷,四个人挤在郊区边缘城中村老旧筒子楼中一套不足五十平米的房子里,他舅舅舅妈和表哥占了家里不大的两间卧室,而他的房间是厕所旁边隔出来的不到五平米的昏暗鸽子笼。
这个点那一家三口都出去了,不用应付他们也免了盛初时的麻烦,在庄晏的记忆里那三个人可没一个是好东西,庄晏每天早出晚归的打工,赚的钱却要被他们盘剥去四分之三,在家里还吃不到一顿饱的,银行卡里攒了两年也就只攒了不到五千块还得小心翼翼藏着,可想而知这日子过得有多艰难。
西点店的店长打电话来问他今天怎么没去上班,盛初时三言两语把工作辞了:“不过这个月我也干了五天还有上个月一直没发的工资店长你可不能赖我账啊,明天我去店里结账,还有之前攒的那些奖金明天一并结了吧。”
盛初时可不是庄晏那样任人揉圆搓扁的包子,任劳任怨地打工却被人赊欠工资奖金,哪有这样的道理,难怪日子过得那么艰辛。
已经到了中午吃饭的点,盛初时肚子饿得咕咕叫,好在城中村里到处都是各种小餐馆,他虽然是富二代但也并非那么不食人间烟火,这种路边小摊吃起来一样毫无负担,何况他现在这副样子,也没得挑。
吃上热气腾腾的盖浇饭,盛初时才有了种自己真的重新活过来了的真实感,他一边吃着东西一边握着手机再次搜索网络上的新闻,早上那点消息已经看不到了,看来应该是他家里人出手压了新闻。
盛家毕竟是上流社会有头有脸的豪门,发生这样的事情,哪怕是意外传出去影响也不会好,更何况他的死还另有内情,想到这里,盛初时忍不住皱眉,警察能查出来这是人为事故吗?
早晨的新闻图片里汽车的残骸烧得几乎只剩一个空架子,他的车子就算被人动了手脚怕也不好查,而且如果有有心人在当中阻扰,就更难了。
毕竟现在连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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