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流水一面擦窗户,一面好奇道:“林叔去年离开到现在都没回来过啊?”
“嗯。”白鑫随口答道:“说是他的一个在军营里的好兄弟找他有事,顺便在那过年。”
“林叔曾经入伍?”
白鑫出去换干净水,回来才道:“说是当作火头兵,后来受了伤,今年退下来。可惜老家遭了灾,便来咱们村住下。”
“我原想请林叔教我打猎的。”长流水颇为不好意思地说出以前不能宣之于口的小心思,而今白鑫是自家人,又年纪相仿,倒是可以聊聊。
果然白鑫挺惊讶的,“你竟然想学打猎?”这里的良子难道不该是像白宝钱那样跟着阿姊们做针线的吗?
长流水点点头,“家里就我跟爸爸两人,爸爸年纪大了,我自然要承担家业。我身为良子,力气比女子大,打猎还是可以的。”他显得很沮丧,“可惜我不是汉子,不好一个人跟林叔多来往。”
瞧他难过得都快把小脸皱成一团了,白鑫一时心软,安慰他:“没关系,林叔已经教过我了,往后我去山上的时候便带你一起。”
闻言,长流水立马高兴起来,一眨眼笑意迎面,看得白鑫眼花了,心里却道:这孩子不会故意在装可怜吧?可瞧他那个样子,又不像。
两人手脚麻利的把林家里外清理一遍,锁好门窗,回到长家。
秦氏已经起来做早饭。她寻思着,尽管两个孩子这么小就成亲、仪式简陋,但毕竟这一生差不多就这么一次,一些能给他们的便尽量给了。故此,这头三天,秦氏打算让他们吃得好一些。
秦氏听到孩子们回来的动静,连忙招呼道:“净手之后过来吃早饭!”
长流水亲自为白鑫打水、递木盆递手巾,极尽殷勤。倒是令白鑫一时吃不消,阻止他:“我有手有脚呢,不必这样。”
“既然你同意带着我打猎,那我得好生谢谢你啊!”他本人似乎还没真正适应身份上的转变。
白鑫轻笑一声,说:“阿水,你是不是忘记,昨日咱们可是成亲了的,从今往后是自己人,这些虚礼便不需要了。”
长流水恍然记起来,却又说:“你既是我的夫君,那么我是不是该这么伺候你呢?我看到过阿平他阿姆就是这么照顾他阿父的。”
白鑫擦干净手中的水珠,把手巾挂在晾杆上,摇头回道:“咱们还小呢,和大人们是不一样的,平时怎么着现在还怎么着,等长大了再说。”显然秦氏并没有跟他说招赘的区别,他还只当两人是普通夫夫呢。白鑫对此挺高兴的。
“阿水,阿鑫,来吃饭!”秦氏已经摆好饭菜了。
两人闻言一起进屋。今日早饭是稀粥,配韭菜炒蛋、蒸地瓜、带壳的熟土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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