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听成德斟酌着说道:“我看那个小水坑不偏不倚在中间,遂好奇地探了探,发觉它的形状像是草木拔起后留下的孔洞!”
白鑫震惊与他的敏锐,木然地张了张嘴,随即发现这个表情在福生脸上出现显得十足愚蠢,索性此刻没人注意到他。
聂老爷肃穆以待:“可能看出里面原本是什么怎么消失的?”
成德摇摇头,深感自己无能,不能为主人分忧反而带来麻烦。
如此洞穴不久前还是在地下深处不见天日,而什么样的植株能长到这样的地方?必得是奇珍异宝啊,更重要的是那植株如何不见的、去了哪?——聂老爷头疼了,他一点都不希望发现这些东西,他宁愿过来转一圈空手而归什么动静都没有。探查到宝物,可没查出宝物去处,一旦叫上面的人知道,只怕会怪罪他办事不力。
福生跟了聂老爷多年,说是“竹马竹马”也不为过,很能懂得他的心思,便感叹一声说着:“老爷,水滴都能穿石,何况一个水坑。又或那本是野物做打的洞做的窝,却没用上,狡兔还有三窟呢。”
表情真挚、语气平淡,若非白鑫就是真相,还真就相信他这话了。聂老爷没有反对,福生又令成德下去一趟——四护卫对聂老爷的忠诚度不用担心。而白鑫被他好生洗脑一番,对这事保密,报酬也是大大的——聂老爷贴身的一块双鱼戏珠玉佩。
如此这般很快回到村民中间。
几处较为隐蔽的生长点的红菇对于白家梅家秦家来说,数量可观;但这么多人一分,最终勉强填满竹篓。这些人如蝗虫过境,连未开出孢子留种的幼菇也挖了个干净。就这样,收工回去时还有人埋怨白家不肯早点告诉大家这等事,更刻薄者同白卫强之细君白氏一样,说出白梅秦三家发了全村人的不义之财等话。
回村后,聂老爷摸了摸白鑫的脑袋,“我见你家近日富裕不少,若是能上学堂,你将来的前程定然好看。”语毕,又给了他一锭十两的银子,说是助学费。白鑫很是感激,事前已经得了荷包,那荷包制作手艺精湛,比镇上卖得最好的都漂亮,至少值个二两银;再加上荷包内的六两碎银,就叫他发了一笔大财;对于后来得的玉佩,白鑫不识货,只看财大气粗的聂老爷贴身携带的,便知是个精贵物件,他已经想好了,可以留给日后子孙们当个传家宝!说明他白鑫也是有过见识,遇到过贵人的!
暂且放过自得其乐的白鑫不谈。另一头,长流水进家门前,遇到了相好的邻居辛宣。
辛宣年二十有余,良子,其夫白鸣,两人成亲三年无子。辛宣怜惜长流水无父姆,对他多有照顾。今日长流水假意要去别人家帮工,便托辛宣帮忙照看一下秦氏。辛宣见他回来,马上就拉着他问:“阿水,你是不是跟他们去寿山啦?”
长流水一听,知道情况不对。他只告诉辛宣说是去山头,没说去寿山,后者可是等同危险的。
辛宣看出他神色,便说道:“前头的吴氏白天特意过来串门,跟你外祖母说了你的事,你回去小心说话,别让她担心。”
长流水心下着急,不便与他多说,三两步进了院门。长家比白家小些,前院也有一口井,屋宅同样方方正正——此地民居基本这样,南北朝向,四角为房间中心为厅堂——长家主屋只有西北东北朝向各两间房间,厨屋窝棚仓库等一应在后院。长流水放下东西,边走到右边秦氏的房间,边喊道:“爸爸!我回来啦!”
秦氏房内家具不多:进门正对着一张四柱架子床、床板上空的横木板上放着三口大木箱子,右手边是一张梳洗架带张方凳,左手边还有两张扶手椅。面容憔悴的秦氏正倚靠在床头做针线活,听见外孙的喊声也不应。
“爸爸!你还病着呢,别做活计了,小心累着。”长流水心疼地抢走秦氏手头事物,只听他又高兴说道:“我今日跟大家一起,采了好多红菇,能换不少钱呢。白家的安全大爷带着大家一路上去,几乎没碰见野物,好几处山林长满了红菇,每人忙个不停。”他小小停顿下,偷偷瞄了眼秦氏的脸色,知道她有在听,放下心来接着说:“可惜我人小了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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