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没有,计划刚讨论出来,还没完全确定,因为考虑到你们兄弟俩跟这个案子关系密切,所以让小尤先向你探个底,你果然不同意啊。”
“你们这是要把他往火坑里推,不用想也知道我不同意吧?”
“不不不,是他自己先提出想往火坑里跳的。罪犯身上现在背着一条人命,家属已经报案了,如果是为了将罪犯捉拿归案的话,用你弟弟做诱饵,的确是目前最可行的方案。再说了,也不是什么火坑,首先你弟弟的人身安全肯定是要保证的,计划会做得相当完善保险,不会让他冒那么大的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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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么接受,让他成为你的解药,要么干脆一点,不要让他打扰你的生活。”一晚上,汤君赫脑中都在循环播放这句话。
其实他自己又何尝不知道?只不过这话经由心理医生之口说出来,会逼迫他尽快做出选择而已。是时候做出选择了。
汤君赫按照往常下班的时间走出医院,杨煊的车果然停在以往的位置,他径直走过去,拉开门坐进去。
正当他打算直截了当地说出那句“之后不要再来接我了”时,杨煊却先说话了:“这是——”
“之后”和“这是”撞了个正着。
汤君赫觉得有些荒唐,有那么几晚,他们都坐在车里,自始至终也没有谁说过一句话。然而到了今晚,当他想开口时,杨煊却恰好也有要说的话。
“你先说吧。”汤君赫做出让步。
杨煊并不打算跟他推让,将手机递过来,继续刚刚的话道:“这是重案组c组组长吴卓的电话,你拨过去,就说你考虑清楚了,拒绝做这个诱饵。”
汤君赫低头看向屏幕,逼仄的车厢里,屏幕泛着明亮的白光,那上面是通讯录的界面,只需要他手指一点,就能拨过电话。
“这个计划是我提出来的。”他看着屏幕说。
“所以你也是最有权利去拒绝的那个人。”
汤君赫抬起头,看向车窗外说:“我不会拒绝的。”
杨煊蹙起眉,缓了缓语气道:“这是涉及到人身安全的事情,你不要胡闹。”
“可这也是最快的一个方案不是吗?把罪犯捉拿归案,你就可以结束你的工作了。”
这话说完,杨煊沉默了片刻,说:“这并不只是工作,我以为这一点不用明说。”
对啊,还因为我是你弟弟,汤君赫心道,可我从来都没想过只做你弟弟。
半晌,车子发出轻微的启动声响,然后平缓地滑了出去,汇入夜色中的车流。
没有人再说话,汤君赫看着路边倒退的树,原来已经到暮春了,夏天快来了啊。
一路上,他们都没再交谈过,杨煊一直把他送到楼下。
汤君赫解开安全带,到了该说出那句话的时候了,再晚一点,今晚就没有机会了,但事到临头,他忽然又不想说了。说出口的话,会不会就是杨煊最后一次送自己回家了?
不然算了,有念想总比没念想好。汤君赫伸手要推车门,杨煊却忽然问:“上车的时候你要说什么?”
还是说吧,汤君赫又想,这种无望的念想留着也是一种折磨。他们之间有太多迈不过去的坎了,当年有始无终的报复,十年间互无音信的分别,以及如今病入膏肓的汤小年。它们缠在一起,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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