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冰箱门一打开,他就发现蛋糕不见了,他仔仔细细地将冰箱上下层都搜寻了一遍,这才转过头问杨煊:“哥,蛋糕呢?”
杨煊简洁道:“扔了。”
汤君赫有些错愕,一瞬间,他以为他哥哥听到了晚上那番谈话,又不想理他了,他有些慌张道:“可是,它还没坏啊……”
“过保质期了。”杨煊说。
没有了蛋糕,难道他就只能打道回自己房间了吗?汤君赫继续挣扎道:“其实,说是保质期,那只是最佳食用日期而已,只要没变质,都是可以吃的……”在搬来这里之前,汤小年的一大持家之道,就是在超市买减价的牛奶和面包回来,虽然很快就会过保质期,但其实就算过了几天,味道也不会有什么变化,也并不会吃坏肚子。
杨煊看他面露沮丧,一时有些心软道:“蛋糕是扔了,但没说要赶你走。”
听了这话,汤君赫脸上的沮丧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几秒之内消散得无影无踪。杨煊看着他,将他的表情变化尽收眼底。
不管怎么说,仅凭只言片语就能掌控另一个人的所有情绪变化,这种感觉并不坏。
“你要想待在这,就待着吧。”杨煊把浴巾晾到阳台上,又从衣柜里翻出一件t恤穿上,“坐啊,站着干什么。”
听他这样说,汤君赫朝一旁走了两步,坐到了杨煊的床边。他的头发还没干透,看上去有些乱,像是经历了一通毫不留情地蹂躏,不难想见刚刚他在自己房间时经历了怎样烦躁的情绪。
额头上那块新结的痂在乱糟糟的头发下若隐若现,杨煊朝他走过去,不知出于什么心情,伸手把他的额发抹上去,低头看了看那块指甲盖大小的痂。那块疤原本只是小指甲盖大小,现在却变得面积更大了一些。
汤君赫微仰着下巴,抬眼看着他问:“哥,你是不是怕我留疤啊?”
杨煊的目光从他的额角移到他的眼睛上。
汤君赫接着说:“那次在医院里,你就问医生会不会留疤。”
杨煊松开他的额发,平淡地说:“留疤总不是什么好事。”
“我觉得挺好的,”汤君赫看着他说,“起码说明,我们是有过关系的。”
杨煊沉默了片刻,突然出声问:“你每天过来,你妈要是知道了怎么办?”这话自然是明知故问,汤君赫每天都会在汤小年睡下以后才轻手轻脚地过来,敲门的声音也是极尽谨慎,就是怕惊醒汤小年。
汤君赫的眼睛中闪过一丝怔愣,随即收回了微仰的下颌,小声道:“她不会知道的。”
闻言,杨煊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刚想转身绕过他走到床的另一边,没想到汤君赫忽然伸出胳膊将他抱住了。他的头抵在自己的身上,杨煊下意识低头看他,看到他有些凌乱的黑发贴在自己的白t恤上,那一瞬间,他脑中出现的第一个反应并不是伸手把他推开,而是想揉揉他的头发。
“哥,怎么办啊……”汤君赫低低地说。
面对着示弱的弟弟,杨煊下意识在脑中搜寻答案,但一时竟不知怎么回答他,说“没事”?“都会过去的”?还是“别想那么多”?
好像都不太合适。因为他们都知道,这件事情会一直存在,每天存在,是过不去的,它甚至不是一道坎,而是一段路。
怎么办?杨煊也想这样问,他伸出手,放到汤君赫的后脑处,只是静静地放着,没什么动作。
过了一会儿,汤君赫的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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