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皇太后似是欣慰似是感慨的叹了一口气:“哀家……就知道他要告诉你,你能容下,这样很好,卫国公,他是皇帝,哀家听说……你们的事,起初不是皇帝逼迫的你,既是你愿意的,那好些事……说不得,你要容忍些了。”
卫戟想起褚绍陵的计划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想了想点点头:“臣知道了。”
“早听皇帝说你性子温和,果然……如此。”太皇太后摇了摇头,“哀家还有事要叮嘱你,皇帝好杀人,朝政上的事哀家也知道些,听梓君侯说,皇帝每次着急,要发脾气的时候都是你在挡着,难为你了……”
卫戟垂眸道:“臣身为皇上近臣,这是臣的分内之事。”
太皇太后慢慢道:“哀家要说的就是这个……皇帝是个念旧的人,今日他如此对你,以后只会对你更好,你不必有顾虑,该说的就说……该劝的就劝,皇帝身边没个人管着是不行的,懂了么?”
“是。”卫戟垂眸,“该臣做的,臣不会推诿。”
“那哀家就放心了。”太皇太后气息越发弱了,遗憾道,“纳妃的事,是哀家逼皇帝答应下的,不是他的意思,你莫要怪他,若你是女子,哀家自会给你一个名分,但孩子啊……人生不如意者,十之……八九,就是做皇帝尚且有那些不如意之事,所以万事……万事要知足啊。”
卫戟点头:“太皇太后自可放心,卫戟从未妄图过什么,等皇上膝下有子后臣会像侍奉皇上一般侍奉皇子,将他当做君主一般。”
太皇太后眼眶一红:“难为你深明大义,哀家最后再托付你一件事,陵儿他……”
太皇太后流下泪来,哽咽道:“皇帝他重孝道,当年凌皇后走时他才十几岁,穿着一身重孝跪在在棺椁边上,不出声,只是流泪,不吃不饿的咬着牙守了好几日,最后竟是一头磕在奠仪上昏了过去,那个情形哀家如今还记得,每每想起来心里疼的受不住……”
太皇太后哑声道,“哀家走后,皇帝不一定有那样悲戚,但也会伤心的,你好好劝着他,别让他伤了身子。”
卫戟眼中噙着泪点头答应下:“太皇太后放心,臣定然会尽力劝慰。”
太皇太后语气愈发轻了,气若游丝:“陵儿……陵儿他从小命苦,凌皇后不受宠,外家受先帝的压制,他那几个兄弟还整日……整日虎视眈眈的想要捅他刀子,这孩子没过过一日舒心的日子,小小年纪……就知道在凌皇后和哀家面前装开心,装高兴,你看他沉稳,那是生生……生生让这不如意的日子磨砺出来的……孩子,好好待他,莫要让他再伤心……”
卫戟心中大痛,郑重磕下头去哑声道:“太皇太后放心,臣定然不会辜负皇上。”
太皇太后彻底放下心来,倒在软枕上放松的笑了下,轻声道:“叫……叫皇帝进来……”
卫戟连忙去唤褚绍陵,褚绍陵进来坐到榻边上哑声道:“皇祖母……”
“孙嬷嬷……传哀家懿旨……”太皇太后喘息愈发急促,直直的盯着外面道,“哀家死后……许皇帝为丧主,许皇帝承重孙,但……不许……不许皇帝守三年孝,皇帝跟别人不一样,不能再为了哀家耽搁三年……只需……按孙孝守一年即可。”
褚绍陵偏过头去,眼泪蜿蜒而下,孙嬷嬷将懿旨奉上来,帮着太皇太后下了凤印,太皇太后瞳孔已然散了,含着笑慢慢道:“哀家……哀家去见你皇爷爷了,大褚如今日益昌盛,哀家……可以给你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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